懂,那不是重孝服吗?女儿听女先生说,只有父母过世,才会穿啊。可是娘和爹不是活得好好的?”
吕氏抬头,就见偏厅虽然关着门,但里面传出来的香味分明。于是抬步便就往偏厅走,纪妈、绣燕几个隐隐担心,偏厅里正摆着沈蓉的牌位。
付新也急忙跟着吕氏往偏厅走。
跟随着吕氏的婆子将门打开,果然沈蓉的牌位正对着门,案上牌位前也是供果香烛。吕氏冷笑着道:“一个姨娘,居然也敢将牌位立到主人家里?这家是没大没小了,给我将那牌位拿下来,砸了。”
付新的小身子,在吕氏说完,抢在吕氏带来的婆子之前,冲到案子上,攀着案子,一把将沈蓉的牌位拿到手,案上的香烛供品碰落到地上,发出叮当的响声。然后付新紧紧的将沈蓉的牌位抱在怀里,如小狮子子一般,机警地看着吕氏。
吕氏大怒,她没想到可以说从小便就娇生惯养的付新,在离了所有亲人,居然还敢跟她作对?喝道:“大胆丫头,我让你起来了吗?私自行动就算了,还敢跟我对着干?你们全死人?把牌位给我从她手抢过来。”
纪妈、绣燕大惊,上前求情道:“二娘子息了雷霆之怒,憨娘还小,那毕竟是她生母的牌位,就请二娘子高抬贵手,绕了憨娘这一回吧。”
吕氏这才看着纪妈、绣燕,道:“你俩个不说话我都忘了,平日里仗着沈姨娘和二爷,从不将我放在眼里。怎么,还当着沈姨娘活着,或二爷在家的时候?谁给你俩个脸,跟我求情?拉下去,掌嘴。”
付新眼瞅着纪妈和绣燕被吕氏的人拉到院子里,不一会儿便就传来“啪啪”的声音,那是一种专门掌嘴用的版子,打在脸上的声音。付新抿着唇,咬着牙,瞪着吕氏。
吕氏瞅着付新,笑道:“竟然敢瞪我?去,将她手里的牌位给我抢过来,砸了。”
有两个身材壮实的婆子便就往付新身边欺近,付新怀里抱着沈蓉的牌位,道:“我随我娘去了,这样二娘子也就安心了。”
话一说完,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付新一头撞到案角上,发出一声巨响。偏厅里所有的人,一抽冷气,这也包括吕氏和付悦。
如果付新真的死了,那么,吕氏谋害夫家骨血的罪,便就落实了。即使付伟不在家,周老太太和付英一纸诉状,告到广陵太守哪儿,吕氏肯定被休。以付新在周老太太心中的地位,若付新真有个什么事,周老太太也定不会善罢甘休。
凝香园里的下人,已经有人惊叫起来。付新从案角弹开时,额头上立时血流如注,但她却死死地将沈蓉的牌位抱在怀里。
吕氏大惊,骂道:“作死的东西,想死也别拉着我。快给我看看,她怎么样了,快去喊个医生来。”
被撞得两眼冒金星,脸上流得都是血的付新,抿着唇,起来却又要往案角上撞,大有不撞死决不甘休的架势。无论是凝香园的人,还是吕氏带来的人,自然不能任着付新如此。都急忙忙地想上前去拉付新。
可是付新却闪来了,抱着沈蓉的牌位,瞪眼瞅着吕氏;“不准砸我娘的牌位,要不然我就跟着我娘走。”
吕氏气得,咬着牙骂道:“小杂种,还反了你了,一口一个娘,你给我弄弄清楚,谁才是你娘?来人,给我把牌位抢过来,给我砸。我倒要瞧瞧,你怎么追那死人去。”
而听见里面动静,挣开吕氏的人,冲进偏厅的纪妈、绣燕跪到吕氏跟前求道:“二娘子、二娘子饶命啊,憨娘自小就犟,真的会出人命的。二娘子就饶了憨娘吧。奴婢求二娘子开开恩。”
☆、第九回5
吕氏被付新气得也是浑身发抖。她和沈蓉斗了半辈子,也受了半辈子的气。现在终于将沈蓉弄死了,留下个丫头,才六岁,就敢跟她这嫡母叫嚣?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若是她输了,那日后岂不成了付家的笑话?
可是付新并没有露出怯意来。额头上的血顺着内眼角、鼻翼往下流,由下颚一滴一滴地滴到白色的孝服上,立时晕红一片,艳得如一朵朵盛开的红色小花。
吕氏怒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连个丫头也弄不过?把这两个给我拉开,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不用管她,给我把牌位抢来,砸了,砸了,听见没有?”
有婆子上来,不顾纪妈、绣燕地挣扎、叫喊,将她俩个又拉到外面:“二娘子、二娘子……”
付新死死地抱着沈蓉的牌位,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重又欺上来的婆子,道:“你们过来,我就咬舌头。不信你们就试试。”
看着付新,付悦着实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平日里看似憨憨的付新,竟还有这么有主意、胆魄的时候。
吕氏只是一个点儿的怒喊:“给我抢下来,别管她,给我抢。”
“我倒要瞧瞧,谁敢动我孙女儿一下?”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了进来,正是趁着乱,跑出去的春絮,请了周老太太、付英和蒋氏过来。
付悦反应过来,心下后悔,她看到付新倒霉,一下子便就得意起来,一时大意,竟然就忘了有这么一会儿没见着春絮,可不就给了春絮可乘之机?
吕氏再怎么嚣张,还是周老太太的儿媳妇。只得丢下了付新,领着付悦敢忙出了偏厅,迎上周老太太行礼道:“媳妇见过老太太,谁这么大胆,敢随便惊动老太太?”
周老太太瞅都不瞅吕氏一眼,就从吕氏身边过去,凉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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