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归麒大概可能也许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归麒觉得运气不好的时候,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他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倒霉过。
为什么无缘无故的骑市就剩一头翼兽了?长得不好看也就算了,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还要和自己抢!明明就骑着一头更好的飞骑,这女人有毛病。
岩睚瞅见那趾高气昂的女人,觉得那张脸有那么一mī_mī眼熟,左右想不起来了,也就懒得想了。
归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脚把飞骑上的女人踢落地,乘着女人还震惊地傻愣在原地,岩睚自觉骑上翼兽,洋洋洒洒地给女人留下俩坐骑毛绒绒的屁股。
看着远去化作两小点的背影,徐若姗气得直跳脚。
没有错,这位岩睚看得有那么一mī_mī眼熟,但是始终没认出来到底是谁,就是那日在客栈,和夏莜染一同找岩睚的青衣女子徐若姗。
从那日以后,徐若姗就把这落了她面子的小丫头给惦记上了,今日遇见,本就是有意挑衅,没料到偷j-i不成蚀把米,竟然被那不男不女的东西给提下飞骑!
徐若姗咬牙切齿:“此仇不报,我徐若姗枉为铸剑阁少阁主!”
铸剑阁,表面上唯二可以与药门齐名的势力,铸剑阁世代铸剑,所珍藏的奇兵无数,铸剑阁禁地“无剑崖”上,守护着一对双刀,名为“麒麟”。麒麟双刀,麒刀为攻,麟刀为守,一攻一守分别在无剑崖左右崖上对望,与日月星辰为伴,受风雨雷电洗礼。
相传,“麒麟”有灵,传言得“麒麟”者,可傲世天下,立于不败之巅。不是没有去夺过“麒麟”,铸剑阁的历任阁主都曾试图拔剑,但,多年来,无人成功过。
如此,“麒麟”在无剑崖上等待了万年,也未能等到能带走他们的主人。
正在赶路的一家三口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岩睚鼻子一痒,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脑袋用力一点,差点把扒在她头上的小不妻给甩下去,归麒免疫力强,愣是对徐若姗的怨念没反应。
飞骑的速度很快,平均下来是陆骑的三倍,加之不受路线阻碍,可以朝目的地直线行驶,也就更加缩短了时间和距离。
行至傍晚,若不是岩睚说这样一直飞行,飞骑也会又累又饿,受不了,归麒决计不会停下。
没松懈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这一停下,归麒这才察觉,自己多年未犯疼的胃又开始抽搐起来。
一阵阵钝痛刺激着神经,归麒舔了舔发干的下唇,找了棵树靠着坐下,闭眼做假寐状,手不着痕迹地摁着胃。他多年未发作这毛病,抑制的丹药早没用了,出门在外自然不会带那东西?
仔细算算,已经有四天未吃东西了,难怪方才觉得有些头晕,还把老毛病牵扯了出来。
今夜的珑莘谷安静得沉重,漆黑一片,连发荧光的树木花草都黯淡无光,夜空与一颗星辰,麒灵木变成墨黑,这里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唯有残月挂在麒麟木的枝头,看起来摇摇欲坠。
地底下发出沉闷的震动,黑沉沉的雾气从地下渗出来,浓稠的黑雾势如有实质一般,将整个珑莘谷笼罩于真正的黑暗中。
大大小小的妖兽纷纷围绕着万妖塔,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将万妖塔守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空隙,似朝拜,又似守护。
嘭——
一个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从塔里飞出来,纤细的身体在树干上,砸断了一片粗壮的大树。
随之重物坠落地的声音,激起地上的落叶。
赤月从容不迫地站起来,身上的骨头都随着她的动作咔咔作响,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随手抹去嘴角的血丝,将脱臼的肩膀接好。
“不必担心。”
赤月的声音随着气浪散开,柔媚的声音带着令人不敢质疑的执着和坚定!
“尊上——是无所不能的。”
听到赤月的话,气氛显然没这么紧张了,但到底没有谁会放松,因为妖族的前车之鉴在那放着。
当初妖皇突破境界时就是受有心者暗算,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他们绝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绝不能!
“阿邪……”赤月低声呢喃,被人看不出来,但秋却注意到了她垂在身旁的手不停地摩擦着。
这是赤月紧张的时候特有的动作,是秋不经意发现的。
秋表情纠结地靠过去,伸手将赤月的手抓住,感到抓着的手指抖得厉害,便改为十指交握,用力地握紧,似乎想借给赤月力量,让她更加勇敢,似乎还想让这个难得脆弱的女妖一点点依靠,但好像又不只是这些。
秋抬起头,看到赤月一脸惊愕,但随即立马又变回原样,戏谑地笑意,秋稚气的小脸猛地红了个透彻,连忙松开手,妄想甩开那染着艳丽花汁的玉手。
当然,赤月怎肯轻易放过主动的小木妖?
赤月连忙抓紧秋要逃跑的手,软香的身子也主动靠了过去,挤进秋的怀里。
“别走。”赤月勾住秋的脖颈,眉眼间有明显的倦意和无助,她软声低语,“我很怕,秋。”这可不是赤月在逢场作戏,她一向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事关阿邪,那个她从小就仰望,视其为兄为父的阿邪。
一直当做庇护的天都要塌了,她怎能不急?怎能不怕?!
秋迟疑着将手放在赤月的后背,缓慢而轻柔地拍打着,少年特有的干净清晰的声音响起:“他很厉害,不会有事。”
归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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