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宋晚阳哭。他大晚上乘着高铁回来,宋晚阳就那么无助地蜷缩在地上,本来没心没肺又健硕的男孩第一次脸上出现苍白消瘦的病态感。那一天,宋晚阳的妈妈过世了……但是第二天,宋晚阳便又和没事人一样精神抖擞,变本加厉地玩,就好似那天和唐余哭诉的男人不是他。
宋晚阳听到老师找他他就头疼,用商量的口吻道:“这么晚了,老师应该走了吧。”
“你故意来这么迟?梁老师对你够宽裕的了,要是换成别的老师,你都不知道被退多少次学了。”
唐余已经,挂在肩上,正色警告他。
“我倒是想被退学,可是也得她让我退。”
宋晚阳听得梁老师的名字就和颓败的公鸡一样,有些头疼说:“真不知道她……”
宋晚阳话还没说完,嘴巴微张怔怔看着门口。
唐余瞧见宋晚阳有些异样惊恐的脸,唐余顺着宋晚阳的目光看向教室门口,正是他们口中的梁老师。
“宋晚阳。”
梁悦已经走进教室,笑意正浓直盯着他,让他有些发毛往后退了退。
“那个,老师,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
宋晚阳撒腿就跑,连本来想拿回去的课本还有桌底的零钱也不要了。
“宋晚阳!”
梁悦大喊,可是哪里还有他的人影,她有那么可怕吗?她就是想问下他怎么又缺勤了。
“那个,梁老师,我也先走了。”
唐余小声朝刚刚一顿大吼的梁老师打招呼,脚往后挪了挪,也呲溜跑的没了影。他可不想变成宋晚阳的替代品。梁老师虽然很温和,可是恐怖起来,是会让你穿女装在操场食堂溜达,或是单独把你叫去办公室让你连唱两个小时歌不停歇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才不要做那么丢人的事。
……
落日余晖,晕开嫣红的光芒,把天边隔成了两道截然不同的风景。一边是摄人心魄,璀璨夺目的殷红,散着让人迷失心智的岁月静好,流连忘返;一边是深不见底,黯淡无光的灰暗,泛着让人如履薄冰的穷途末路,小心谨慎。
明明是两道自相矛盾的景致,却又透着难以言喻的融洽。
静谧的街道,每个人都显得匆匆忙忙,没有人在意天边那抹逐渐衰败的红。只有那个颀长身姿的男人,淡漠又彷徨的眸间晕开如天边自相矛盾的光芒,眼里的流光溢彩转瞬即逝。
他就这么长身而立,背影孤寂而萧条,就好似要随着那抹嫣红,逐渐消失殆尽。
不知道漫无边际地走了多久,他顿了顿脚步,朝后侧了侧身子。街道上人来人往,匆匆而过,有几个人沿街边的商铺买东西,他嘴角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他竟然有些失神了,连有人跟踪都没有察觉。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修长分明的手指划开屏幕,看了看,又收回手机。余光落在身后,轻弯了弯唇角,看样子,他还可以继续陪他们压压马路了。于是,高挑身姿的男人又继续漫不经心地往前一步步,悠悠荡荡,带着紧跟身后的两个人遛马路。
微弱的路灯闪烁着,四周的大厦渐渐灯火通明,黑色已经悄然来临。
☆、好久不见
这么多年,我见过很多人,遇到过很多事,好的坏的,都只有我一个人去承担。我会忏悔,会祈祷,会想念。可是再也见不到一个能让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人了。原来一个谎言可以弥散到这个程度,即使后悔也没有用。
——叶笙
叶笙一回到小姨沈璃家,沈璃便轻声细语地亲切询问她在新学校的情况。沈璃长的温婉清秀,不善于言辞,自己开了家茶餐厅,三十三岁的年纪却没有一个男朋友。也许是因为她妈妈,沈璃姐姐的缘故,沈璃一直对叶笙很好,热情而亲切,可是从小叶笙最不擅长的就是应对他人的热情,即使是她朝夕相处的小姨,她也没有太多的话可说。
叶笙换了双拖鞋,走进去,点点头,不过一个嗯字便打发了沈璃接二连三的发问。
叶笙去了卧室放好自,搁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她从背带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是她在b市的父亲叶廷的电话。她愣了几秒才接起电话,里头一阵沉默。半天她才开口叫了声爸,打破电话里的沉寂。
叶廷对她无非是关心她新学校的状况,随意说了两句,两人便又没了下文。又是几秒的沉默,叶廷催促她早点睡,叶笙又叫了声爸,叶廷迟疑等她说下去,她思忖半天才要下定决心开口时,听到电话那头的阵阵催促,似乎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叶笙最终只握紧手机对那头沉默的人说:“没事,爸,你去忙吧。”
“好。”
那头匆匆挂了电话,叶笙听着里头已经挂断了,把刚刚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对不起。”
只是那头听不见。
对不起,是因为她旷课翘课,还打架。对不起是她临走前那么恶劣的态度,她好像越是长大,越是不知道怎么和父亲相处,和别人相处。
“为什么和别人打架?”
还记得当时破天荒提前回家的父亲带着不满问她。
叶笙在家附近随意吃了点东西,回到家不久,叶廷便黑着脸,怒不可遏地回来了。
“小笙,为什么要骗我?”
叶廷见她不说话,眸色更重,语气也恶劣起来。
那是父亲第一次凶她,还动手打了她。
大概以前,父女二人的相处模式属于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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