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弥留在心。
“学长,人其实很脆弱的吧——”朱德悠悠说道。她在想着即便长大之后能立足于世了,那也是很孤零零的。
季归浙沉默了会,说道:“有时候。”
“学长,你会在什么时候脆弱?”朱德又问道。
季归浙没有回答,他心里想到了前两天在没有问朱德应该不应该参赛前的担忧和纠结,想到了朱德不看他练球时的恼怒,季归浙意识到没有朱德竟然会让他变得软弱。季归浙不敢确定他现在对朱德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只知道从未有过。
下午,黄荔茵去了一趟班主任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鼻头和眼睛通红,可见哭惨了,当她出来看到朱德就擦了擦眼泪,面无表情地走掉。
朱德默默跟着她,快到教室的时候,黄荔茵转过头来对朱德说道:“你的自行车再借我两天。”
朱德没有理由说不,应声答应,还问道:“你晚上住我家吗?”
黄荔茵说道:“再说吧,我不想让你爸妈担心了。今天的事你也别和叔叔阿姨说。”
“知道的。”朱德说道。
“这两天你也别和我说话。”黄荔茵又说道。
“为什么?”朱德没好气问道。
“就是不想理你,每一次我撒了谎做了坏事我就不想理你。”黄荔茵说道。
“我也没说你什么,我也有做错事情的时候。”朱德嘀咕道。
“反正就是不想和你说话。”黄荔茵皱眉说道。
“我也不想和你说话。”朱德哼声走掉,她进了教室。
黄荔茵在教室门口又站了会,然后才进去。
放学的时候,黄荔茵早早走了,朱德约了季归浙一起去医院看张易庐,她在车棚等,等来了季归浙和陈虹雁。
陈虹雁把自行车借给朱德骑,她则坐在季归浙后座,一路上,陈虹雁都在问朱德有关黄荔茵的事情,她问她好不好。
朱德说道:“小茵很坚强的,她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噢,是她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后半句话朱德有点负气。
“做她的朋友很辛苦吧?”陈虹雁察觉到朱德的情绪问道。
朱德没有应声算是默认。
“朱德,你的脾气真好。”陈虹雁又说道。
“学姐,你没有看到我发脾气的时候,我如果决定讨厌一个人不理他了,那就是一辈子不理他了。我很固执的,对人对事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我的脾气不算好的。”朱德说道。
“所以,你不会轻易不理人的。”陈虹雁说道,她若有所思抱紧季归浙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背上。
季归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在陈虹雁看来季归浙自从决定参赛之后,他就变得很沉默,她觉得他们之间越来越遥远了。
三个人来到医院,张易庐的父母也在。张易庐家境优渥,父亲是个企业家,母亲是某机关部门领导,政商家庭,富贵内敛,他们看到同学来看儿子表示很欢迎,亲切招呼。
张易庐和季归浙他们说道:“小茵刚走。”
朱德正被张易庐妈妈招呼吃山竹,闻言放下山竹很高兴也不敢置信求证问道:“易庐学长,小茵真的有来看过你吗?”
“是啊,她怕我闷还给我送了两本书。”张易庐从床头拿过两本书给朱德看,笑说道。
朱德忍不住抿嘴偷笑,她的心情一下好起来。
病房里聊天的主要内容是张易庐他们考大学的打算,朱德听说张易庐以后打算去加拿大读书,她觉得挺好,就说道:“好啊,易庐学长,我以后去看你,去加拿大玩。”
“好,如果你来我一定带你好好玩。”张易庐笑说道。
朱德呵呵笑,她坐的离张易庐的病床最近,季归浙站着,陈虹雁坐在沙发上,朱德愿意的话几乎可以趴在张易庐的病床上。但朱德并不觉得自己挨张易庐太近了,她本身就是去看他,她想和他说说话减轻他的病痛。
季归浙看了会两人说笑,礼貌说自己出去一下便离开了病房。
陈虹雁跟了出去,她问季归浙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透口气。”季归浙说道。
“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很大,其实——”陈虹雁犹豫片刻,最终迎着季归浙冷淡的眼神,认真说道,“其实该放过自己的时候就放过自己,放弃并不是懦弱的表现。”
“你让我放弃网球赛?”季归浙问道。
陈虹雁点点头。
“网球赛并没有给我压力,雁雁。”季归浙说道。
“那是我们的感情给你压力了吗?”陈虹雁问道。
季归浙意外,竟一时答不出来,神情就像被猜中了心事,他眼里闪过讶异,但很快他恢复常色说道:“并没有。”
“从之前你拒绝我开始,你就一直对我很冷淡。”陈虹雁还在继续说。
季归浙的神情渐渐沉默。
“你是不是不想继续我们的感情了?”陈虹雁又问道。
季归浙垂下眼眸,他在措词,他觉得是该结束了,这样或许也好。
季归浙抬起头正要开口,陈虹雁忽然一把抱住了他,她哭了,声音颤抖说道:“阿浙,你不要放弃我们的感情好不好?你希望我怎么做,你告诉我,我改——”陈虹雁的语调里有丝丝的哀求,可见她这段时间也备受煎熬,不管是学业还是感情。
季归浙彻底沉默了,他一动不动任由陈虹雁抱着,许久他说道:“我没有说分手,你别这样,雁雁。”
陈虹雁还是不松手,她觉得十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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