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看着这俩人的互动,低下头无声笑了。
“我能不能参观一下你的办公室?”凌照夕收拾好食盒,看了眼倚在饮水机旁喝咖啡的乔大少,蹙了蹙眉,“怎么吃完饭就喝咖啡,我听乔老说你睡眠一直不太好,咖啡还是好喝一点吧。”
乔司将剩余的咖啡喝光,将杯子冲洗好放回原位,“好,听你的,以后尽量少喝。”
凌照夕跟着他进了里间的办公室,与电视剧和小说里动辄占据一层楼不然也要半层楼的总裁办公室截然不同,乔司的办公室甚至比她师父陈副总监的办公室看着还要小一些,布置得也很简朴,乍一看有些空荡的感觉。这就使得摆放在书架上的那套粉彩十二生外鲜明入眼。
凌照夕走进仔细观看,胎釉肥润白腻,十二生肖图姿态各异,形神灵动,用笔用色秀丽雅致、粉润柔和,颇具清三代粉彩瓷官窑器的风致。
可惜的是,几乎每件鼻烟壶的器身都有或轻或重的损坏,实在让人痛心惋惜。
凌照夕职业病悄然发作,开始忍不住手痒。
“漂亮吧?”乔司走到她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着摆在书架上的这套鼻烟壶,沉声道:“这是我爸爸用了好几年的时间从国内外的拍卖会上收集回来的,打算送给我作为生日礼物。可还没来得及送出手,就发生了车祸。结果我爸爸的人没了,这个生日礼物也摔破了。”
“对不起,我......”凌照夕刚从罗老口中听闻乔司年少时的遭遇,心酸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呢,现在又亲耳听到他本人说起这件事,一时间心头闷闷的。
乔司抚上她头顶,无奈苦笑:“傻瓜,你干嘛跟我道歉。”
凌照夕晃着脑袋蹭了蹭乔大少的掌心,微微仰头看向他,满眼诚恳地问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能不能让我先把这套鼻烟壶带走一段时间?我想......我应该可以帮你修复好它们。”
一套完整的清三代粉彩十二生肖鼻烟壶官窑器,即便稍有破损,也同样具有非常大的收藏价值,以及市场价值。更何况,它们对乔大少还有这么特别的纪念意义。凌照夕虽然出于好意,但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乔司竟然未作犹豫就答应了。
“你放心,我一定能修好它们!”凌照夕迎着乔大少全然信任的目光,信誓旦旦立下军令状。
“好,我等着你把它们完整地送还给我。”
凌照夕同来时一样,坐在车里怀中抱着个大食盒,不同的是,来时食盒里装的是香喷喷的驴肉暖锅,而现在,里面装的是一盒价值不菲、够买下一整座驴场的鼻烟壶。
“这个食盒得给老板还回去吧?”乔司看了眼宛若珍宝般被凌照夕抱在怀里的食盒,问道。
“嗯。”忽而想到自己那份被人截胡吃掉的夜宵,凌照夕忍着心痛点了点头,“菜馆离公司不远,我打算周一午休的时候去还。”
乔司看透了她的忧伤,良心发现地接过了送还食盒的任务。
凌照夕告别乔大少,抱着圆木匣子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将十二个鼻烟壶按照生肖顺序摆放成一排,凌照夕逐一仔细查看了一遍,所幸损坏得并不算特别严重,只有龙踏祥云那一只缺了一块龙尾图。
更幸运的是,嘉瑞德在三年前的秋拍上曾拍出过一只同年段的龙踏祥云图案的粉彩天球瓶,凌照夕到书房找到那本图录,参照上面的图案画了十几条龙尾,经过反复调整、对比,终于在午夜之前确定了最满意的一条。
第二天一早,凌照夕又给一个相熟的朋友打了通电话,她家里开办了一所陶艺兴趣学校,凌照夕曾去参观过,设施材料基本齐全,凌照夕跟她预租了一间工作室。
安排好一切,凌照夕神清气爽地提着购物袋到菜市场扫荡了一圈,气势仿佛要买下整座菜市场,其实呢,回来时袋子里只装了一斤半的手擀面,和两个心里美萝卜。
凌照夕对自己的厨艺很有自知之明,但对自己的刀工却有着绝对的自信。等到乔司过来时,她已经成功地用两个心里美萝卜雕完了一对花瓣繁复、雍容富贵的牡丹。
乔司饶有兴致地凑上前围观,感叹:“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如此神技!”
凌照夕自豪地扬了扬头,“那是,你没听说过吗,高手在民间!”
“好好好,高手,咱们什么时候能开饭,我可是带了外卖过来。”乔司边说边举了举手里提着的食盒。
凌照夕看着熟悉的款式,眼睛一亮,“你去洪老板的店里了?”
乔司眼里闪过一丝调笑,“是啊,本来想顺路先把食盒送过去,没想到正赶上红烧驴肉出锅,我就顺便打包了一份。”
凌照夕探着脑袋凑过去,果然在另一层食盒里看到了驴皮冻,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人,分明就是特意去买的。口是心非!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凌照夕这回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搞定了两碗牛肉面。浇头和卤牛肉依然是冰箱里来自某人的存货。
乔司坐在餐桌前,看着那盘由切得薄厚均匀的五香牛肉片和两朵品相完美的萝卜牡丹摆出来的艺术感十足的冷盘,忍不住连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挑出角度最好的一张发到了朋友圈,配着文字说明:来自民间高手的杰作,先吃为敬,呵!
很快,周延抢了沙发,发了个挖鼻屎的表情。紧跟着,楼下就队形一致地盖起了楼。
乔司撇了撇嘴,见凌照夕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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