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张虚伪的面具,血肉模糊之下给她看看最真实的自己,肮脏卑鄙,阴暗自卑。他做不到洁身自好,翩翩君子。这个世道没给他选择,他只能卑微地一步一个血印,用心算计每一条大道,物尽其用,人尽其能,榨干他们充实自己。
这样的他,她还愿意陪在他身边吗?
若是不愿意,他又会如何待她呢?他是会杀了她?还是会将她关在某处?心脏在砰砰砰跳跃着,突然产生了一种渴求,如附骨之蛆般萦绕在他心头。好似有什么情感掩埋在内心深处,即将发芽?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望了眼坐在一旁的师父,耳中传来她宽慰的三个字:“那就好。”
仿佛卸掉了所有的防备,打消了心头所有的顾虑,只因着他说了一句一切都不会变,那么浅薄单调的话语,她便信了。
简直是…太糟糕了。
莫音瞧着千古低垂着脑袋,神色模糊。若是放在以往,那么一小只老早被她拉进怀里好好呵护一番。可是如今,长大了那么一大只那动作着实有点难度阿。其实方才听着千古的话语,真真是被安慰到了,他那单纯不做作的笑容和以往一模一样,果然还是她的小天使阿。
她和千古分别四年,始终能一如以往,实在是太好了。
“千古,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千古抬头,疑问:“是…什么?”难道师傅识破了他的伪装?看破了这一切?她一脸欲言就止的模样实在少见,神色中还掺杂着变扭。
“你看那块墙壁凹进去里放置的小木头,是不是有点像我阿……”莫音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其实今早在这洞.穴醒来她就发现了这玩意儿,但是由于急着赶时间就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晚上又回到了这洞.穴,又看到了这小木头。
这小木头看起来着实像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雕刻成.人样,和她有几分相似,放置在墙上凹进去的小.洞里面,只差几根香火了,实在让她有种受万人跪拜的错觉感阿。
“是你。”
“这算什么?”莫音一脸讶异,她这是羽化升天了?
千古低声笑了笑,认真道:“是信仰。”
莫音睁大了双眼,她不知道内心此刻悄悄埋进了一粒种子。
这四年,被困于白老头手中,受尽屈辱,千古没有一刻不想方设法逃跑。算计过白老头无数次,逃跑次数如同家常便饭,每每逃出生天,与白老头玩所谓的猫捉老鼠。恐惧之时,便会寻一块小木头凿凿刻刻,最会成型的总是师傅的身姿。
原来,他心惊胆战,担惊受怕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人是师傅。
在无花岛他有很多处隐蔽的洞.穴,藏身之处,每个地方都有师傅的雕刻存在。一开始,他将其当作师傅,逃跑时每每抱着入睡,希冀着白老头寻获不得。可是过不了多久看到白老头的蚂蚁徘徊在洞门口,当白老头抓住他,辱骂之,鞭打之,尽其所能用其所有刑具,染指他的心灵,毁灭他隐藏极深的良善。
他终于意识到,所雕刻出来的师父并不是真正的师傅,这种雕刻仅能带来心灵的慰籍,而他最不需要的便是精神上的抚慰。将所有师傅的雕刻束之高阁,放置于洞.穴内高高供起,她是他可望不可得的存在。他已经坠入了地狱的最深处。
“千古……”莫音心疼,她想知道这四年来千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千古不愿意向她倾诉。若是强势点逼着千古说出来也许他会听她的,可这是他的不情不愿,而她也不愿逼迫千古。
千古是她的愧疚来源处,是她的责任所在。
“千古,等司明的事儿了解了,我们就可以离开无花岛了,毒王那边会舍得你走吗?”毕竟千古先前说毒王带他回来着重栽培,不知道为何提到毒王,她总有种很关键的事儿被她遗忘了?
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刻意忽视,置之不理。
“没关系的…”千古温良的笑了笑。毒王白老头阿……有些人该死却迟迟未死,究其原因,不过是不想他那么早死,毕竟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痛苦折磨什么的果然还是应该在活着的时候用呵。他这边局已经设的差不多了,就差开局了。
毒王,他会让你成为一介传说的。
“师傅,司明哥哥的病好点了吗?”千古担忧地问。
莫音摇了摇头,细细将司南和司明之间的联系告诉千古,顺便将司影来这儿寻白浅草的事情一并提起。往年四年的寻觅也粗略带过,四年前与摩尼教的接触也讲了大概。不知为何,莫音对千古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毫无保留。大概她心底暗暗认定千古是不会伤害她的,会帮助她的。
如今她隐瞒了千古的唯有从异世而来。
“师傅…你有欲求吗?”千古突然问道,神色不明。师傅在没有他的时候生活依旧过得多姿多彩,就好像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欲求?欲求不满?yù_wàng和需求?
莫音抽了抽嘴角,想了想,她想得到什么吗?七情六欲,吴良是她所谓的情,那么她想过得到他吗?得到,是和他睡觉吗?这么一想,内心徒然彷徨,略带犹豫却还是摇了摇头:“你有吗?”
“想一直陪着师傅阿…”
他是想师傅一直陪着他,可是他更渴望的,果然还是变强阿……
原来他渴望的是力量,是强大阿……此刻他才真正弄清楚内心的渴望,因为受尽苦难,所以格外渴望力量,以压倒性的力量碾压众人,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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