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恶意,却让记月心里生出浓浓的寒意。
“好。”他好听的声音飘过来,呼吸不再急促,还带着一点玩味的意思,“你就用耳朵帮我看看好了。”
记月挑挑眉,他只是一个刚刚脱离危险的病人,竟然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意思?
没有挂号,没有诊费,没有抢救费,她费力救他是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出于人道主义的精神,他以为他是谁啊?
记月长出了一口气,双臂往胸前一抱,学着有些高年资大夫的样子,酸溜溜地向他抬抬下颌。
“你把衣服解开,脱一个袖子,抓紧时间!”
莫止的眼神一凛,似是吓了一跳。沉默了片刻,还是微微一笑,“好,那在下就失礼了。”
他撑着床坐起身子,将外面那件红色的外袍脱下来,然后解开里面这件月白长衫的系带。
他的病情刚刚平稳,这样活动以后,又开始有些气喘吁吁了。记月不忍,他毕竟是一个病人,一会儿病情再次加重,她的抢救不是就白费了么?
只好弯腰伸手来帮他,莫止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扬起,“谢谢。”
天哪,他那个样子也实在太......魅惑了......
记月感觉自己的心脏又有几下不安地悸动,只好垂下眼帘不看他。这个莫止,一个男人,生得这样好看,不是他的错,可是,还勾唇做出那种魅惑的表情,就是他的罪过了。
莫止右边的袍袖脱下来,只剩一件薄薄的中衣,记月回身从急救箱拿出血压计,放在床边,卷起他的衣袖测量血压。
他的手臂很瘦,是那种没有脂肪,全部是坚硬的肌肉的感觉,臂弯处的脉搏很快也很明显。
“还好,血压110/70毫米汞柱。”她摘下听诊器,解下他手臂上的袖带。
莫止看着她这样做,眯起眼睛,眉头也紧蹙起来。
记月的动作很熟练,干净利落,还很是帅气。
她放下血压计,再次戴上听诊器,伸手掀开莫止中衣的前襟。
莫止不由一惊,他中衣里面已经别无他物,一个年轻姑娘,竟然多次施施然来脱他的衣服,现在还要看他的身体,而且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好吧,她说过她是医生,医生自然与一般人不同,更何况这个女子,更是与他人不同。
记月手中的听诊器头在他的胸前滑动,再次检查了肺部,发现那种湿性啰音已经少了许多。然后,听头又来到他心脏的听诊区。
记月的目光凝滞了一瞬,微微挑眉。
在他胸前第二三肋骨之间,可以听到很明显的心脏杂音,在心脏的收缩期,呈现很粗糙的感觉。
是瓣膜的疾病,还是房间隔有问题?
记月锁眉思索,继续仔细地分辨听诊,然后,把手贴在他的胸前感受心尖搏动。
莫止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他的大师兄林砚一直在给他看病,却从来没有这样检查过他的身体。对于这样的诊病方式,他很是诧异,简直莫名其妙。
更何况,这位大夫是如此美貌的一位姑娘。
她的言谈举止,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种非常特殊的气质。即使在今天白天美女云集的宴会上,她都没有被淹没,即便是没有装饰,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衣裙,在他眼中,她还是在众多美女中脱颖而出。
尤其是那天她凭空出现在后花园,竟然是那样一幅怪异的打扮,然而更加有一种简洁明快的美感。
现在,这位美貌的姑娘,就这样俯身在他面前,对着衣不遮体的他,摸来摸去,脸上的表情认真专注。
她确实在非常认真的诊病,而且他知道,她的医术绝对不是吹牛的。
方才他含在嘴里的药,竟然那么快就让他的病情得到了缓解。在他的记忆中,有史以来,这是第一次。
那个冰凉的东西在他胸前移动,时轻时重,她柔软的手有几次按在他心脏的位置。
肌肤传来一阵阵酥麻的触感,原本快速的心跳不自觉更快起来。
他突然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连忙用手掩住口鼻。
记月刚好移开听诊器,抬眼看他。于是,两个人的视线突然便碰撞在一起。
莫止咳嗽着,拢起衣襟,把脸转向一侧。
记月的声音传来,很是平静无波的样子,“你......一直体力很差?从小就这样?还是后来得过什么病?”
莫止回头看她,一个年轻姑娘,与自己靠这样近,还用手接触过自己,竟然丝毫没有什么尴尬的表情。
他压制住咳嗽,平稳呼吸,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同时让情绪也回归了平稳。
记月看到,那双凤眼再次透出那种淡漠的目光,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任何事情都不会在他内心有多少位置。
“我幼时还好,只是身体瘦弱,容易患外感之症。后来年纪越长,反而越发体力不支,不能劳累。大师兄一直在替我诊治,他说此病乃是先天,气虚胸痹之症。不知姑娘有何见解?”
记月想了想,“你大师兄肯定是中医诊断啦,中医我不懂的。但是,我听你这个杂音的性质,还有你的病史,应该是房间隔缺损的可能比较大。没有彩超,也没有办法确诊。”
莫止眨眨眼睛,“姑娘是何意?”
记月叹了一口气,“是这样,你的心脏先天性没有长好,有一些缺陷,这种缺陷造成你的血液在流动时出现分流的现象,时间久了,就会影响你心脏的功能。比如,肺部瘀血,喘息,以后还会造成水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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