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信条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其实,对于芷萱姑娘来说,出了京城等于鸟儿出了牢笼。
是穹窿山的万物,日月精华,花鸟虫鱼,鲜氧救了她。
☆、20,偶遇暗恋
陈芷萱像一株瑶草,呼吸微弱,她也像一朵花,气息幽渺,美到绝望无救。
罂粟就是这样的花。
琼花就是这样的花。
可是,她的精神世界却丰沛得很,她立于山间,能够听得懂鹂鸟唱的是什么,能够感知那只知更鸟的寂寞与忧伤。
自然界的阳光雨露滋养了她,给她生命。
刘雨锡有力的脚步声,像一排音符,鲜明地响在她的心田。
她不能忍受加快的心跳,快速的心跳,让她近于窒息。
呵呵,即使我重返阳间,我也不知道芷萱她如果不是来自于人类,她又是什么族类。
我爱莲来自蝶族。
以后,我会告诉读者蝶族的事。
哦,在人世间,还有我们蝶族的人,比如廖梅如。
哦,天,我泄露了天机。
廖梅如是蝶族。
一点不假。
她在人类间的寿数已经在以百日计。
每一次人间的挽歌,却是我们蝶族的精灵放逐后,找回了自己的家,是值得欢呼的回归。
廖梅如就是我们蝶族的后代,她那么美,那么优秀,但是不能长久。
这不能长久,便是人间的悲哀。
芷萱也许是仙草族的。
可是我也说不准。
芷萱被爱情冲撞的不行,快窒息了。
第二天,她上了穹窿山。
她要到自然中去疗伤。
沿着小径,她慢慢地走,春天的树林,有欢快的鸟儿,一群群,一对对,它们有的惊喜,有的害怕,有的勇猛。
春天是鸟儿交配的季节。
满耳都是鸟儿们的情话。
鸟儿们恋爱,觉醒,交配,很快繁衍后代。
而那只鹂鸟呢?
她有意请工匠在半山腰筑一座小亭,取名听鹂阁。
筑了,鸟就会有个家,从此安心地唱歌。
多少年后,江洲的旅游者每每都会驻足在听鹂阁,听介绍说:从前,这里有一个痴迷于音乐的女子,她曾作过新弄18部,有游弦,鹂音,花息夫人等。
芷萱是一位了不起的音乐前辈,这有据可考。
也不怪,她出身名门,自小有名师指教,又酷爱音乐。
她远离安乐窝,住在条件艰苦的山中别墅,其实人必须从自然界景物中寻觅悟性、灵感。
自然景物能陶冶音乐家的情怀,触发诗人的思绪。
芷萱喜欢借助于自然界的神韵,诱发创作灵感。
呵呵,后代的江洲不知出过多少音乐家,江洲的音乐基因来自于穹窿山,后人也得出了与芷萱同样的结论。
要弄音乐,就要远离凡尘,与自然结伴。
要去功利之心,浮躁之心,如是,便可以成矣。
芷萱那天上了山,由于冬季的养生有效,她的精气神好了许多,这一天,她走了很远,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跋涉得最远的地方。
然后,她遇到了一个翩翩青年,衣着华彩并不绚烂,面容清俊眉眼却慈善亲切。
两个人,均是神游之状。
居然都来自京都,居然都是官二代。
居然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听一听鸟叫。
谢颐,他当然是谢颐公子。
这里,我说不清楚。
谢公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江洲。
后人往往说是谢大将军被问斩不后,那时候的皇上还不知道用株连,灭人九族。
谢公子自我放逐到小时候他来过的江洲。
是他父亲死后还是死前来的江洲,我真的不知道。
一是因为我一向不知道谢颐公子的去向,二是,我那时无暇他顾,为了参与谢大将军的大事,我们整天封闭在山顶练兵,与世隔绝练习本领。
谢颐公子来到江洲后,他迷恋上这里的山水,看到它们,心灵像一只鸟儿找到了可以栖息的枝干。
谢颐开始著书立说,把历朝历代的著作分类并遴选出精读本。
要想出一套历代文献精读本,这要如何地皓首穷经,如何的博览群书。
当然,后来,他想到了招天下志同道合者,一起来编撰。
他第一次来江洲,在长亭旁遇到的山,终于有人告诉他正式的名字叫穹顶山,与穹窿山是母子山。
谢颐公子盘桓江洲近一个月了,他这是第一次上了穹窿山,一山的风吹草动,夹着恋爱中的鸟儿放肆的打闹。
大自然是热闹的,即使寂寞亘古的深山,也如此有情致。
而最好的是,他遇见了她。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
芷萱说,这里真的缺少一座亭子,如果建亭子,听鹂阁如何?
两个官二代,站在深山里,想到了一个共同的名字,听鹂,只不过,芷萱说叫阁,闺阁女儿气,是女孩子起的名字,谢公子说叫听鹂轩。
轩,四面皆空,雨可进,风可进。
鸟儿可散步。
叫轩比较正确。
两个人竟一见如故,说到京城的掌故,有些唏嘘。
岁月有情也无情,这感受古今是一致的。
下山时,芷萱几次感到力不从心,她的一颗微弱的心脏,突突突要跃出嗓门口。
不是因为像鸟儿一样进入恋爱季,而是,她登山时不知不觉走出去太远。
她对闯入陈家深宅的刘雨锡有多少相思,这个我不好说。
情深往往不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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