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对他,是那般的破釜沉舟,唯命是从。
而他对路西,却从未放在第一位。
圣文石碑看上帝手指轻轻拂过路西法殿下的脸颊与衣衫,每一个动作都那样淡然,仿佛此刻面临着的,不是什么生死抉择,也不是什么世界的存亡,而是一个闲适的午后,和恰巧睡着的爱人。
神的真情实感,向来不会外露,这是早在它存在的那一刻便知晓的。一如此刻,明明心中已是快要崩溃,整个神格都要消散,他的神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恬然淡定。
“您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慎重思虑的,此事您早在创始之初便开始谋划了,这十万年来一切都在照您预想的方向发展。若硬要说此事您错处,那便是将全局最关键的点放在殿下身上。可……殿下他熬不过去,这也不是您的错。只是殿下熬不过去,才会变成这样的。”言语之中对路西法的失望毫不掩饰。
许是这一句话太过刺痛,上帝转过头来,一双金瞳盯着不远处的圣文石碑,直到看得圣文石碑眼中满是内疚,才一字一句开口:“路西没有错。”
熬不过去也不是路西的错。
他不能在这个时刻,因为内心的痛苦和软弱,便将责任推给还在为他而战斗的路西。
他是神,自神格形成之时,便注定了背负。
背负这个世界的运行,背负所有的重担与责任。
因为他是神啊。
思及此,上帝又低头虚虚吻在路西法的眉间,金瞳里极尽温柔与眷恋。
“路西,快苏醒吧。”他想和路西法一起管理这个世界,一起背负这与生俱来的责任。
正说话间,周围忽然昏暗下来,抬头便看到高悬空中的太阳光辉骤减。
午后本该太阳最毒辣的时候,竟然渐渐如同傍晚一般,失了光亮。
不过片刻时候,太阳已是惨淡得只剩下一圈浅浅的光晕。再一晃神,就连那一圈浅浅的光晕都消失了,霎时间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之中。
圣文石碑被这异象吓得一呆,转头想问上帝这是怎么回事,便见上帝身体隐没在淡淡圣光之中,徐徐开口:“弥赛亚死了。”似是对此早有预料。
圣文石碑呆了,急忙问:“弥赛亚死去,影响竟然如此大吗?他到底是什么人啊!莫非……真如传言所说,是您的孩子?”
上帝扫了眼急切的圣文石碑,道:“弥赛亚是吾的分.身,吾千年前力量逸散严重,光明晶核带着一部分灵力与神血躲进耶路撒冷教堂的圣灵杯暂避。恰巧弥赛亚的母亲(玛利亚)去教堂做礼拜,碰到了圣灵杯。带着神血的光明晶核便顺势进了她体内,孕育出了新的生命。”
而那孕育出的孩子,便是弥赛亚。
圣文石碑听到上帝的解释,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弥赛亚身份如此尊贵,您却让他被处死了?您……您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它是真的完全看不懂上帝的套路了。
上帝却只是将手指放在唇上,轻声道:“嘘。”
而后,警觉地看向结界外的某一点。
少女形态的黑暗神从空气之中渐渐淡出,一声浅笑先声夺人。
“还想多听一会儿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缇玛佯装为难地嘟嘟嘴巴,而后又忽然捂住嘴,露出几位惊诧的表情来,问:“你怎么这么惨?还想要你亲眼看着我毁了这个世界呢,看你现在的模样,该不会在世界还没毁掉之前就先消散了吧?原来弥赛亚的死对你伤害这么大咯,都不用我出手了,太弱j-i了吧。”
说完,又看到躺在地上的路西法,做出老成的样子,叹息着摇头:“你把黑暗晶核转移到他身上了?想用他爱神的神格来净化?看起来好像是失败了呀,啧啧啧,可惜了。这么好的计划,这么好的一手牌,被你打成了这样。”
上帝对缇玛的嘲讽没有半点儿回应,抬头便对着天堂的方向开口道:“以创世神之名,召唤吾之神器!圣之权杖,来!”
而后张开手掌。
白光如闪电般急急闪过,再定睛一看,圣之权杖已然握于上帝手中。
命令还没下,手上权杖先激动地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说:“啊啊啊,我的上帝,您总算记起我了!上次您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带我走!我一个权杖在神殿呆的都要长毛了!还有还有,最近天堂一点儿都不太平,米迦勒殿下忙疯了,天天对着桌子甩文书,桌角都掉了好几块!”
圣之权杖说着,拼命眨着一双大眼睛,头顶的蓝宝石发出浅浅的光亮。
说着说着,忽然察觉气氛不太对,瞥见上帝几欲消散的神格,瞬间吓得魂飞魄散:“这这这这!是怎么了!上帝,您你您您,您别吓我!您的圣光之力这么快就耗光了吗!您对自己做了什么!”
上帝揉揉惨遭蹂躏的耳朵,将聒噪的权杖对着结界外的缇玛一抛,一句“挡住黑暗神”说出口,整个世界都弥漫起圣之权杖凄惨的叫声。
“什么!上帝,你不能这样!平时想不到我,每次召唤我都是因为危险,每次都让我招呼黑暗神,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吗!你的良心被自己吃掉了吗!”
而一直在做准备的缇玛,看到圣之权杖抛过来的刹那,便直接化身为龙的本体,张口便将炽热的火焰朝着权杖喷。
光与火的碰撞,蓝与红两色的交织,在空中迸出漂亮的烟火。
缇玛挥动双翅,一声鸣叫,狠狠将胸口划破,暗红的血瞬间滴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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