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陆时还是能感觉得到,沈珺安静了很多,如他所愿的,越来越少地和他接触,和他交流,直到几乎不再和他讲话。
开学一个月后,老刘又要进行位子大调整,依然没有征求大家的民主意见,直接□□地贴了一张座位表在墙上,强制大家搬迁。
看完座位表以后,沈珺饱受打击,再一次踏进了老刘的办公室。进门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心平气和地来到老刘面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刘老师”。
老刘一见是沈珺找她,作业也不批了,带上眼睛,煞有介事地应了一声“哎”,怎么看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刘老师,我能不换座位吗?”沈珺一脸不情愿。
“为什么呢?”老刘耐心地问。
沈珺开始将想好的说辞一股脑倒出来,“之前啊,我和陆时同学不熟,您非得让我跟他做同桌,现在都做习惯了,您又让我和其他人做同桌了,那我又得重新来一轮适应期,多浪费时间啊。”
老刘拿起旁边的扇子开始慢悠悠扇起风来,“那不然我给你排一个人的座位,我讲台旁边还有一个空位给你坐,你也不用适应新同桌了。”
又是老一招,沈珺忍住翻他一个白眼的冲动,又喊了一声“刘老师。”
“哎。”老刘还是不紧不慢地答应着。
沈珺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可说了,她确实没有继续和陆时做同桌的合理理由,她的理由甚至是说不出口的,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觉得陆时看到这张新座位表会很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不用和他不想搭理的沈珺同学继续做同桌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沈珺有点失落,和陆时互不理睬是一回事,可是连座位都南北错开了,他们就真的连一点交集都没有了。
她垂下眼皮,说,“刘老师,我走了。”
老刘见她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那怼天怼地的沈珺同学,于是想挽救一下氛围,说,“沈珺啊,学习多花点心思,最近还是很有进步的。”
沈珺没什么心思,又答应了一声,“知道了,刘老师再见。”
沈珺一走,陈玥就向老刘竖了个大拇指,“行啊你,老刘,现在是什么学生都能应付自如了。”
老刘收了手里的扇子,道,“谁叫我吃的盐比他们吃的饭还多呢。”
从老刘办公室回去以后,沈珺就拿了本作业本开始做作业,即便已经接受换位子这个事实,但她心里依旧不爽。你说全班四五十个同学呢,给陆时找个什么同桌不好,就非得是对陆时虎视眈眈的蕫菁菁,她觉得老刘就是故意的。
老刘给她安排的新同桌是徐成烨,要说徐成烨在学习上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所以老刘对她还是非常优待,至少老刘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她前面还是盛春,盛春的旁边是体育委员刘健,就是那一胳膊能提溜起一桌子的大兄弟。
按照老刘的座位表,她和盛春都还在原先的位置,徐成烨也没有大动,只有陆时从最南面搬到了最北面。陆时挪位子的时候,沈珺配合地给他让了道,全程站在旁边,垂着眼,没有看他。
陆时就这样走了,卷起自己所有的家当,连带桌子椅子一起搬走了,连句再见都没有留下,无情无义啊。
陆时一走,徐成烨就顺势将座位挪到了她旁边,还很郑重其事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嗨,新同桌。”
沈珺根本没有心情跟他打招呼,连怼他一下的心情都没有,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提笔做作业。自从她和陆时成为同桌以后,做作业似乎也成了她对抗不良情绪的习惯。
徐成烨打招呼的手还没有收回,就这样尴尬地停在半空中,他觉得沈珺这种漠然的态度比原先的毒舌捉弄还要性质恶劣。
那些日子,沈珺画画的时间比以前多了很多,就连吴女士也觉得她用功了不少,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还让她早点休息,别累着,对她犹如春风般温暖。
在学校里,沈珺尽量不往陆时的方向看,因为一看就很有可能看到他和蕫菁菁两个人头挨着头进行学术交流,她觉得不顺眼,非常非常不顺眼。所以她的新同桌徐成烨偶尔能看到她目露凶光地盯着某个地方看,那眼神简直能把人千刀万剐了。
不过她也只是自己生生闷气,她没有再主动找过陆时,就连在公交车里遇见,也不会主动坐到他旁边的空位上。
按照一般的剧本,她和陆时的缘分可能就断在了这里,他是她年少时遇见的一个男孩子,聪明干净又寡言少语,是初恋该有的模样,但是缘分它不长久。很多年以后他会娶别的女生,而她也会嫁给别的男生,他们的家可能还在一个小区里。带着娃娃在小区里遇见,还会打个招呼,毕竟曾经是同桌啊。
如果他们的故事就停在这里,只停在这里,多年以后的沈珺觉得,那也是好的。
严冬过去,又是学校一年一度的春游季,前一天晚上,吴女士给沈珺准备了一个大包,并且在包里塞满了零食,沈珺跟她说过很多次,一个人一天根本就吃不了这么多东西,就算和小伙伴一起吃也是吃不了的。但是她妈妈是十年如一日的执着,沈珺怀疑她小的时候去春游,可能没有零食带,留下了遗憾,所以要在她的身上加倍补偿,弥补遗憾。
沈珺看着那一个被塞得鼓鼓的大包,心里一阵发颤,“我的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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