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得到自由,就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床边,才抬起下巴,戒备地盯着他,“沈钧,你一个大男人,非和我一个女人动手动脚,你还好意思说?”
“林宝璐,你大可以使劲惹我,看我到底会不会收拾你!说吧,你下午说的那个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沈钧声音很轻,很低沉,却也蕴含着不容忽视的严厉。
我不想理会他的威胁,但是到底还是不敢惹毛他,便没好气地回道:“就是那么回事,用不用我把经过再给你细细地描述一遍?”
沈钧摸了摸下巴,沉吟不语。
我站得累了,索性便在床上坐了下来,等了快二十分钟,也不见他说话,便不耐烦地说道:“能不能请你移个尊驾?把门让开!”
沈钧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直接将门反锁后,不容置疑地道:“从今天起,你回来住,明天我让周姐帮你收拾行李。”
我听了他的话,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将那股即将喷发的怒意压下去,硬生生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好啊,那我就回来住!我倒要看看白静姝受不受……”剩下的话在我看见沈钧的动作后,被我猛地咽了回去,尖叫道:“你干什么?!”
沈钧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衫的扣子,看了看一脸惊恐的我,轻描淡写地来了句,“睡觉。”
我犹如火烧屁股般腾地一下从床上蹦起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将几欲出口的脏话压回去,咬牙切齿地道:“沈钧,我是同意回来住,但是我没有同意让你住我的房间!”
沈钧将脱下的衬衫扔到一边的沙发上,淡淡地道:“现在,这是我的房间。”
我用力地咬了下唇,看了看神情自若的沈钧,又环顾了房间四周,“如果我记得不错,这间房间是你之前让我住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
沈钧点头,“之前确实是你的,不过后来变成我的了。”
这完全就是强词夺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好!那我换个房间住!这间让给你,总行了吧?!”
沈钧若无其事地威胁我,“如果你想被我做得三天下不了床,大可以试试。但如果你不换房间的话,我保证今天不动你。当然,你要是敢跑回公寓的话,后果你自己知道。”
我本来已经都走到门口了,听完他的话,终于忍不住又骂了一声脏话。迟疑了两秒钟,气冲冲地坐回床上,双臂抱胸,冷着脸不再理他。
沈钧眼中掠过一丝满意,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家居服换上后,看了看犹在咬牙切齿的我,突然道:“明天我会把静姝送走。”
我正在心里想着怎么样用满清十大苦刑折磨沈钧,闻言,惊得差点从床上跌下去,“你……你说什么?”
沈钧淡声道:“你没有听错。”
片刻的震惊过后,我的理智速度回笼,看着神情平淡的沈钧,我怀疑他可能别有目的,“为什么?她的病不是还没有好吗?”
沈钧双腿交叠,挺直的后背靠在刷成淡灰色的墙上,略微挑眉,“你不是说静姝的病别有内情吗?怎么?难道我这个决定不好?”
我一脸狐疑地道:“你相信我?”
沈钧反问我,“我为什么不相信你?”
我抬起眼,直视着他,几不可闻地勾了勾唇角,“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表现过相信我的样子。”
我还清楚地记得不久前,他以为我要用烟灰缸敲白静姝,声色俱厉地训了我一顿。
沈钧敏锐地觉察出我语气中的讥诮,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我,声音低沉地说道:“之前的事周姐给我说过了,是我错怪了你。”
我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其实对沈钧的道歉,我还是感到有些意外,我以为就算知道了实情,他也不会说什么。
“宝璐,不管你信不信,其实我当时更担心的是她伤害到你。”沈钧走过来,手掌在我曾经被白静姝咬过的伤口上轻轻抚过,“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当时的行为惹怒了她,她又咬你一口怎么办?”
我不自在侧身躲开,垂下眼睑,掩去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刻意地转移了话题,“你真的打算将白静姝送走?”
沈钧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嗯了一声,“我已经咨询过专家医生了,静姝现在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接下来让伯父伯母照顾她,不会有问题。”
“她能离开你?”我回想了一下白静姝今天的表现,确实比之前看起来好了很多,但是苏绵绵要求她换座位的时候,她的反应却和之前并无差别。
沈钧眼色微沉,看着我,缓缓道:“我不可能陪着她一辈子,所以不论如何,她总得要适应。”
我沉默了一会,“你是早就打算好要送她走,还是因为今天我说的那通电话才……”
“有什么区别吗?结果不是都一样。”
确实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更趋向于后者,或者说沈钧本来就有送走白静姝的心思,只不过因为白母的那通电话更加下定了决心罢了。
第二天中午,沈钧就将白母和白静姝送走了。临走的时候,白母低声对我说了句抱歉,目光依旧不敢与我对视。
其实我不怪白母,每一个做母亲的都会护着自己的儿女,这是天性也是本能。
沈钧回来后,对我说白母和白父决定把白静姝送到疗养院。至于那通电话的事情,白母含含糊糊地没有多说,不过从她的话里可以肯定,白静姝怀的孩子确实是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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