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坐在皇祖父怀里看他批奏折颁旨意。
那里面放着的是玉玺。
季舒窈扭头看皇祖父,他睡的很安稳,刚才在外那两个御医说的话在耳边回响起来,皇祖父喝了药睡晕过去,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
“太子殿下早上已经来过了,即便是要来也是晚上。”
“皇上这样,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我会和皇祖母商量,为你挑选一个合适的人家,届时再为你们赐婚。”
这些话轮番着在她脑海里回转,季舒窈揪住手底下的被子,越揪越紧,眼底那不甘充斥到再也无法遮掩住。
这几天她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说起太子哥哥要把她嫁出去的消息,到了她面前却又不敢说了,他们这样瞒着她,是早就做好了打算。
她不能等到太子哥哥为她赐婚时再做打算,她必须要先有所准备,她不要嫁给别人。
子凛会知道她的好的,她那么一心一意的待他,他会知道的。
季舒窈望向床上的皇上,笑着撒娇:“皇祖父,娇娇知道你心里一定也是那样的意思,那我替您拟旨。”
鬼使神差的,季舒窈朝着桌子那边走过去。
季舒窈慢慢推开绫锦布,深吸了一口气,从笔架子上取下笔,努力克制着狂跳不止的心,一笔一划,在开端写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四周很安静,只有她轻轻蘸笔的声音,她的字越写越快,脸上噙着笑意,还带了一抹异样。
最后她将笔轻轻搁下,朝那盒子看去,下意识的又朝门口那儿望了眼。
她没得选。
御医都说皇祖父没有多少日子,只要她将这圣旨藏好,到时候再拿出来,没有人能质疑它的真假,上面盖着的就是玉玺印。
季舒窈,你无父无母,你能为自己争取的也仅有此,倘若不不争,皇祖父过世之后,纵使太子哥哥他们再疼爱,到了关键时刻,他们一样不会在意你的看法,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重视。
季舒窈深吸了一口气,将盖子拿起来。
看着放在里面的玉玺,眼底迸射出从未有过的异彩。
若是刚才还有片刻的犹豫,此时她满心的坚定,谁都不能将她改变。
季舒窈颤抖着手捧起玉玺,朝那圣旨挪过去,就要对准那空白的地方。
微开着一条缝隙的门忽然开了,季璟琛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站在桌旁的她,看到她手捧着玉玺,难以置信:“娇娇!你在做什么!”
“啪”的一声闷响,玉玺从她手中脱落,重重掉在了桌上,一半压在绫锦布上,一半按在了桌上。
季璟琛身后是太子和施正霖。
季舒窈的脸色一瞬煞白,她低头看那玉玺,再看自己的手,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季璟琛几乎是冲过去的,他将那绫锦布抽出来拿在手中,一路看下来,越看神情越不对,最后是胆战心惊的放下,朝太子看去,他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假传圣旨,死罪,诛九族。
若是他们来慢了一步,皇上还没醒,她将这圣旨藏起来,这后果……季璟琛登时冒了冷汗,他不敢想,娇娇竟然会做这种事!
“璟琛哥哥。”季舒窈连哭都忘了,好半响嗫嗫喊了声,脸色苍白,神情是麻木的,似乎对他们的出现还难以置信,不应该,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施正霖朝那圣旨看了眼,凉凉道:“先派人四处造谣,毁人名誉,再假造圣旨,接下来郡主要做什么,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是不是还要杀人灭口。”
第95章095
褚德宫外殿,太子站在那儿,沉着脸,许久都一言不发。
了解他的人就知道他这是动怒了。
季璟琛微动了下嘴,本想开口,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子凛在殿内说的那番话说到了他心底,连反驳都不能。
他是娇娇的哥哥,也是个臣子,更是个男人,倘若有个女子对他做这样的事,还成功了,那对他而言不止是威胁,还是奇耻大辱。
更重要的是,娇娇的所作所为令他难以置信,她何时有如此沉的心思,竟然会想趁着皇上昏睡过去时捏造圣旨。
然季璟琛的难以置信远不及太子的。
就在一个时辰前,娇娇才在太子宫中和他求过这件事,他没有答应,她就用这种办法来达成她的目的,那她还把他这个太子哥哥放在眼里?
太子看向坐在那儿的季舒窈,这会儿她的苍白和怯弱却激不起太子的怜惜:“娇娇,今日之事若是成功了,有一天你是不是要拿着这个圣旨,要求子凛娶你,要求我同意你们之间的婚事。”皇祖父年事已高,此次能够安然度过还未能知晓,倘若今后娇娇拿出这个圣旨,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一份“先皇在世时留给她”的圣旨,是不是无人能够反驳和拒绝,只能按着这意思来。
此等心思,他真的是小看她了。
季舒窈揪着衣角,泪水簌簌往下掉:“太子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时之间…”
“你这不是一时之间昏了头,你是早就有此想法,在我这儿没求到,就来褚德宫求皇上。”
太子的声音太冷了,季舒窈从来没有听到过太子哥哥这般冷漠的声音,他们对她从来都是轻柔细语,她慌忙抬起头,哭着道:“太子哥哥我知道错了,我本想求皇祖父,可是,我又怕你把我赐给别人。”
“你是我妹妹,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随意给你赐婚。”太子听了更觉得失望,“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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