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知投了个笑容,“子知,准备好了?”
周子知点头,“随时都可以。”
她去看简余和邵业,“帮我买份凉面。”
这么突然,简余和邵业都没反应过来,他们无语的看着周子知走向搭建的佛堂。
肃静的佛堂,有淡淡檀香弥漫,一女子跪在上,青丝白衣,一朵白花别在发丝里,她精致的面容苍白。
她的姿态虔诚,自责,仿佛是忆起了什么伤心事,消瘦的肩膀轻动,竟小声抽泣起来。
刘玉盯着监控器,感觉差了几分。
ng之后,周子知一个人待着,调整情绪,谁也没有去打扰。
重拍的效果比第一次好,刘玉是个尤其注重细节的人,抠的很深,要求每一处都完美,当她又一次喊,“卡。”
现场工作人员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没觉得拍的有问题。
一句台词都没有的镜头折腾了十几次,周子知越演越迷糊,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
直到刘玉一声喊,“过!”
她才醒悟。
准备收工时,一场雨悄然来临。
刘玉自己去找负责周子知行程的邵业谈,“今天干脆把下个镜头一起拍了吧,你看怎么样?”
邵业望着滴滴答答的雨水,“不行。”
刘玉打着商量,“只有两句台词,很快的。”
邵业斜眼,“玉姐,有一就有二,这个头我不能开。”
刘玉锁着两道细眉毛,就事论事,“今天不拍,下次只能用人工降雨,到时候不定因素就多了,耽误的不止剧组的时间。”
邵业沉吟不语,刘玉等的心急如焚。
片刻后邵业松口。
剧组再次陷入忙碌状态。
服装,化妆,道具,各个组用最快的效率将事情做到位,开机。
一身素衣的周子知站在屋檐下,细雨绵绵,她接过身后丫鬟递来的油纸伞,孤身一人穿行大街小巷,巧遇从外地做生意回来的小叔沈卫,一个默默无闻的三四线男演员孟朋。
两人在桥上打了个照面,都有些愣怔。
而后他们隔着两三个石阶,在细雨里微弯身打招呼,距离不远不近,关系不疏不亲。
场记的声音夹在雨里。
这场雨是天公作美,赶巧了,比人工降雨要美太多,剧组勒紧裤腰带,利用晚饭时间将那个镜头拍了,谁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会翻脸。
周子知和孟朋简单告别,往不同休息室走。
她今天忙的没时间想别的,现在不忙了,又饿又累,很想吃饱喝足睡够。
简余把塑料袋子拎给周子知,“凉面,没放辣。”
周子知拿筷子把上面的麻油搅拌搅拌,闷头吃了起来。
简余和邵业也捧着一个开吃,休息室里全是蒜香和黄瓜的味道。
三人出去的时候天都黑了,剧组散的差不多,个别工作人员在那收拾东西,清理场地,刘玉还在,不管拍什么戏,她都是最后一个走的。
“回去睡个好觉,明天见。”
周子知回应的挥手,“明天见。”
细雨没停,留着余意,打伞的人不多,是个略显尴尬的时节。
有对小情侣在路边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火热的不得了,旁若无人。
简余砸嘴,她瞅左边,子知姐有总裁爱着,冬暖夏凉,她又瞅右边,看那长相,也不是孤家寡人的样子。
邵业的余光一扫,那对小情侣亲上了,隔这么远都能看到伸出来的舌头,他厌恶的皱眉,“一个人的唾沫里面藏着数不清的细菌,交织感染了更是毒,脏。”
天天吃细菌的周子知,“……”
盼着吃细菌的简余,“……”
邵业兴许才想到身边有个女人正处在恋爱阶段,他闭上嘴巴,当做刚才顺滑的不是他。
中毒的感觉不痛,周子知心想,上瘾。
她喜欢和郁泽在一起,什么都不用去担忧,对方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周子知他们往回走,另一条路上,郁泽开着车,回想郁箐那句话“如果连我这关都过不了,那她怎么从那些老家伙手里全身而退?”
他的表情冷峻,食指点着方向盘,谋划着什么。
几十分钟后,郁泽将车子停在公寓底下,他打开车门下车,靠着车门点了根烟,黑色打火机在手里按开合上,发出冰冷的金属摩擦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灯光向郁泽这边打过来,他眯起眼睛,望着车里的女人出现在视野里。
简余就没下去,她和邵业透着车窗看外面的两个人,看的脖子酸才收回视线。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周子知忽然抬眼,“你姐回来了?”她探究着郁泽的脸部表情变化,“大姐?”
“……”郁泽准备了好几个版本的开场白,结果一个没用上,他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嗯。”
周子知松懈的神经又绷紧了,“现在去见面吗?”
“她在等我们。”郁泽伸手摸着周子知的耳垂,厚厚软软的,他捏了捏,“一起喝杯咖啡。”
“我会陪你。”
周子知呼一口气,“我回去换身衣服。”她听过看过有关郁箐的许多报道,和谢楚相爱相杀的桥段比任何剧本里写的都要丰富,传了很长时间,现在上网花点功夫还能在一些论坛搜到。
是个很了不起,且有勇有谋的女人。
谢楚恐怕已经知道了,不然下午拍戏的时候也不会频频出错,吓的。
换成谁都不能淡定。
“你在这里等我。”周子知说着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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