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相抵,王鄞心跳一滞。属于祁无雪一人的独特幽香窜入鼻尖,带着些血腥之气,亦有甜甜酒味,让人一时间迷失了心魂。
王鄞不知为何忽的想起祁无雪为着与东方白共赏梨花之事而来兴师问罪的场景,彼时祁无雪未曾得逞,今日自己倒要做了这横行之人。
如此电光火石间闪过的念头,王鄞来不及细细琢磨,便垂头吻上祁无雪紧抿的樱唇。浑身皆有些燥热,王鄞脑中一片空白,伸了舌尖,细细舔着祁无雪唇上那排齿印——傻瓜,你是有多痛,才把自己咬成这样。
祁无雪的唇柔软细滑,混着烈酒的浓香,就像毒药,让人上瘾,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更多。
所幸王鄞的理智尚全,深吸口气,刚想放开祁无雪,耳畔便响起了悚然的吃吃笑声。
王鄞愕然回头,竟然是宋三石这个人小鬼大的搅事精。此刻正拉着帘子,掩嘴顾自笑得开怀,肉鼓鼓的小脸涨得粉嫩,霎时更像包子了,还是皮薄馅肥的那种,颇有一番:不用说,我懂得的架势。
如此场景,简直有种被捉奸之感。王鄞不禁感慨,为何都是七□□岁的孩童,庚玄便如此惹人喜爱,而这家伙却端的想让人提着那童髻暴打一顿呢?!
王鄞反应过来,目光能冻得死人:“说漏了什么,就别想要舌头了。”
明明威胁方式与祁无雪当初极为雷同,但此话从王鄞口中淡淡吐出,却莫名让人心头发凉。可怜的包子登时笑不出来了,模糊一句“我什么都没看到”之后便赶紧甩了帘子,专心赶车。
远远传来鸡鸣声,困劲终于上来了,眼皮子跟打架似的怎么都分不开。王鄞扶好祁无雪,靠着窗沿阖上眼便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醒来,窗外已是一片大亮,难得是个大晴天。
王鄞揉揉眼,仔细一看,祁无雪好像没事人一般望着自己,见到王鄞醒来,便勾着唇角眯眼笑。
“还疼吗?”明明应该好好挤兑挤兑祁无雪昨日所为,只是话到了嘴边竟自然转成了关怀。
祁无雪打个哈欠:“疼死人了,姐姐快给吹吹。”说着嬉皮笑脸地凑上来,点漆似的瞳仁亮晶晶。
王鄞想到昨日昏头做得那事,漏了拍心跳,不动声色将她推开:“会说疼便是无碍了,胡闹什么,坐好。”
祁无雪扁扁嘴,长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个结,少了份妖娆,多了婉约与清和,只抿唇淡淡一笑,便让人不觉怦然心动。
宋磊在外边大打着哈欠,甩着马鞭扯嗓子:“终于到望春山底下了!前面好像有水源,我去打点水给你们喝啊!”说着停了马,拎着水壶,蹦跳着跑去打了水。
“望春山?”
王鄞把帘子拉开条缝,望着不远处连绵青碧的重山,幽幽小径自相错山脚蜿蜒探出,氤氲雾气逐渐消散,颇有半遮面之感。她点头道:“嗯,经了昨日之后更不能走大路,只能从山间相绕。望春山风景极好,只是此行有些颠簸罢了。”王鄞顿了顿,又道,“王家在此山谷中有祖居,幼时每逢年间便会回祖居呆上一两月。算来已有许多年未回,也算去瞧瞧那老房子罢。”
宋磊如饮酒般豪气冲天地对着水壶痛饮一番之后,浑身舒畅地走回马车边,擦擦嘴角,极善解人意地将水壶递进马车,道:“如今如我一般好心之人已是极为少见了。”
王鄞顺手接过水壶,晃了晃,讥道:“的确。剩了一口水给我们,莫不是让我们体验人间疾苦?”
宋磊满不在乎道:“昨日都吃过口水了,可还怕分这么一口水喝?”说完,差点把舌头给吞了,暗想大事不妙,赶忙拉开车帘,露出双惶惶的黑葡萄天真无害地在车内俩瞠目结舌的女人身上打转。
王鄞举着水壶的手有些僵硬,所谓晴天霹雳不过如此。
祁无雪倒是反应快,眨眨眼睛,嘴角掩不住的浓浓笑意,看得宋三石心惊肉跳。她的手轻覆上摇摇欲坠的水壶,顺势往上握住王鄞的手腕,一步坐到王鄞边上,舔了舔上唇轻声道:“哦?如何吃的口水?可是如此?”说着,侧头吻上王鄞的唇。
王鄞手一抖,可怜的水壶终于掉落在地,滚两圈,被抚着胸口喘大气的宋三石一把接住。
虽然祁无雪胆大包天,但心中仍存着些不确定,迟疑地贴着王鄞的唇,不敢继续探索。王鄞抬了眼睛,望着眼前这双放大的瞳仁,眼中带了丝笑意,舌尖轻巧挑开祁无雪微启的唇齿。
两人环抱着,气息相交,缠绵而深入,仿佛皆渴望许久。
何为默契,便是发觉自己喜欢上的那个人,她恰好亦动了心。
宋三石自知再无威胁,正满心欢喜地抱着水壶看戏,不巧祁无雪这脑袋后面长眼睛的纤纤玉指颇有气势地一挥,帘子应声而落,三石一愣,只好“嘁”了一声,悻悻地坐回原位。细细一琢磨,又喜滋滋地嚎了一嗓子,道:“说起来,我可是你们的媒人啊!一人两个猪蹄,不对,三个!”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儿卡文辣qaq我需要泥萌的温暖┭┮﹏┭┮
第四十一章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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