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觉着烦躁起来,索性身子一趴脑袋朝下,对着地上的小小颗粒就是一啃。
咬开那层并不坚硬的果壳,唇齿间顷刻弥漫着浓郁的幽香,好似和有淡淡的奶味。
于是春春吧唧吧唧将剥了一地的松子就这么给啃得精光了,连一颗完好的松子都没有给帝君留下。
浴完身的帝君从行乐宫出来未见到春春,心下正是犹疑,刚好撞见谢落行色匆匆地向他走来,而后与他道:“帝君,春春在谢零的英华园里闯了祸,谢零正赶过去……”
英华园?那不是谢零最宝贝的一处园子么,春春去那儿做什么,还闯了祸?莫不是这几日吃得清淡了些,连带着要换口味吃上树叶了不成?
往英华园去的一路上,帝君想了千百种春春可能在园子里闯的祸,独独没有想到,某只很馋嘴的小东西竟自个儿寻到了迟芴今日送来的松果,将园子弄得满地狼藉。
满地狼藉都不过分。
帝君到的时候谢零黑着一张脸站在满脸都沾着果壳的春春身旁,谢零的愤怒之情在其眼神中昭然若揭,只是一只手搁在春春后颈上几寸的距离迟迟没有落下。
帝君环顾四周,他脚下的一片及脚踝高的青草而今都已开始泛黄,而春春附近的那圈草,已枯死了大半。
难为谢零忍了春春这么久。需知谢零唯一的喜好,便是摆弄花草了。
帝君最后走到全身瑟缩成一团的春春身边,看清了她身子旁边扔了一地的果壳,终是叹了一口气。
他早该算到,这贪嘴的小东西不会这么容易死心。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谢零居然会将他交与的松果放在这英华园里,还让春春寻了个正着。
不过无妨,迟芴送来的那颗松果有经他手,并未察出有何不妥之处。
“过几日本君寻一些匠仙将这里修葺一番,你……”帝君轻声宽慰,不知为何这番话说得他颇为不自在,“莫与这小东西计较就是了。”
听闻帝君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春春一个激灵正想起身跳到帝君怀中,又想起自己做下的这事,愣是杵在原地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她也不知为何只是吃个松果就将这园子搞成这副模样了,更不知这里竟是谢零的地方。
方才谢零凶着一张脸朝她走来的时候,她差点连魂都要吓飞了。
谢零依旧沉着一张脸,眼色已恢复如初只是心中还在一滴一滴地流着血。那些都是他培养了多年的仙树仙草,哪怕只有一条根茎,也能长出一片蓊郁的草地来,如今竟……全都枯死了!
帝君抱起身子还在轻轻颤着的小东西走出了英华园,穿过长长的游廊回到寝殿,终是不忍苛责,“下回还敢不敢偷吃了?”
“吱…吱……”不,不敢了……
帝君揉着她软软的脑袋,又苦心孤诣地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本君一样会无条件纵容你,以后行事万不可如此莽撞。”
“吱……”嗯。
帝君听着小东西无精打采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声低吟,倒是有些忍俊不禁了。原本他想着今晚二人沐浴一番便走趟魏府去看看那魏书离,也算作是全了她的心思。但是现在看来,怕是更没有心情去了。
小东西没了兴致连带他也丢了些好心情,想着将她抱到自己怀中顺顺毛,哪知他刚提起她两只前爪便听她自嘴里发出一声极其尖利刺耳的“吱”声,两只浅蓝的眸子顿时溢满了慌乱。
帝君想要逗趣她的心情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手忙脚乱地松开了她的爪子凑到她脑袋前,形容紧张,“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小东西无助地摇了摇头,双眸忽然漫上一片水色,竟是三两弹指间要落下泪来。帝君这才觉得事情不对,白光运到指尖一划,春春便从火松的形态变回了人身。
原本白嫩的肌肤如今从上到下地浑身泛红,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又更红了一些。春春忽然翻过身去背对着他,绵软的声音带着哭腔,“帝君…我,我好难受……”
“哪儿难受?”春春不应,只是自顾自地呻-吟着。帝君心中焦急,视线一一扫过她全身光洁细腻的皮肤,最后俊眉一紧,将小东西打横抱了起来,随手扯过耳房屏风上的一件衣衫盖住了她玲珑的身段,大步跨出了栖梧宫朝寒池方向走去。
许是那颗松果上所带热量过盛,小东西禁受不得才会全身潮红?为今之计也只能去寒池降降她的火了。
寒池坐落于行乐宫较为偏僻的一处,也是他每月闭关之地,其间寒气甚于万年玄冰所化之气。置身寒池,可将全身筋脉冻结,照春春的情况来看,放在池边足矣。
把将唇瓣咬得发白面露痛苦之色的小东西放到寒池边上,大掌抚平她紧紧揪在一起的秀眉,缓声问道:“可有好一些?”
依旧是沉默。帝君揭去小东西身上覆着的衣衫,墨色的眸子怔怔看着她藕白的玉足上脚踝处一圈血红色的痕迹。
这是,血痕?
☆、寒池春意
明明不应该,在日月森林的时候她分明与那连氏兄妹并无接触,又怎会沾上这血痕?
且先不管这血痕何时沾染上的,血痕带有死者的怨气,若是不除,每至夜里必然疼痛万分。唯一的办法便是染上血痕的人寻得血痕身主,并将其魂魄亲手打散。血痕来源自是不必说了,定是来自连氏兄妹二人的。可,要她亲手打散连氏兄妹二人的魂魄,于她而言终究过于残忍。
池边小东西的一声嘤咛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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