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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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负手立在及脚踝高的草地上,看着几步开外的天族太子一身红衣张扬半躺在地,怀中拥着一只尾根受了伤的白狐,细若无骨的手搭在白狐身上慵懒地为它梳理着毛发,像是捧在心尖的宠物,旁人不得触碰。
“找本君何事?”
天族太子手下一顿,旋即便道:“帝君就不好奇北海的半桃坞为何会豢养着这么多的白狐吗?”
“与本君何干?”
“小可怜儿,连帝君都不关心你的生死了,那不如本宫赏你一个痛快?”天族太子如是道,栗色的眸子好似溢满新奇,手中聚起一道白雾似的晨光射向怀中的白狐,而他面上慵懒之色半分不减。
又一道白光迎上白狐,天族太子不甚惊讶地抬眸看了眼直身而立的帝君,言语之间带了分了若指掌的确信,“本宫就知道,帝君万不会舍得本宫就这么要了它的性命。”
“半桃坞是早先北海龙王还在的时候命人开辟的一处桃源,每逢阳春三月桃香及至整个北海,这里的白狐便会在半桃坞上与其他品质低劣的狐族疯狂交-合,甚至是,被强迫交-欢。”思弦顾盼的目光忽然停住,就这么仰视着对面的帝君,怀中的白狐轻吟一声,连声音都变得压抑起来,“本宫记着,大概是天狐一族还在的时候罢。”
“帝君那时候,会在哪里呢?”
一万多年过去了,人道是天狐一族尽数没落,又兴许,当年不知所踪的天狐族太子,还在这个世上。
思弦捂住隐隐发胀的胸口,怀中的白狐早已挣开了他的束缚窜入桃林中不见了踪迹。
很多时候他都会想,当年若是他不动那个心思,也许就不会有那一幕发生,亦不至于这数年间自胎里带出来的病根愈见得严重了。然而更多时候,他又觉得不甘。凭什么相仿的年纪甚至更优越的身份,那人便能fēng_liú潇洒,而他却要受限于东极。
如今看见面容平凡的九幽帝君就站在他身前,他竟也说不清自己该是什么情绪,又该如何控制。
胸口愈发得疼了。
☆、小醋开坛
酒醒以后,春春跟着凌均太子特意留下来的宫女前往宴会。她睡了一会儿正闷得慌,一路上竟跟宫女聊了起来,三两句之间发觉自己居然睡了有一个时辰,而那生辰宴也已开始不久了。
估摸着这会儿,帝君应该早就到了吧。
事实证明,春春想得没差,等她到正宴之上时,殿中已是一片觥筹尽兴。
她几乎是扫了一眼就找到了帝君所在的位置,提了兴致的脚刚刚抬起却生生止在了空气中。
她看见帝君神色如常地坐在上位,怀中侧抱着一个遮了面纱的舞女,那舞女一袭齐肩短裙缀以长流苏,若隐若现间露出白花花一片销魂儿大腿,将身材勾勒到极致。纤纤素手一面攀着帝君一面举起琉璃杯喂向帝君,而帝君——眼睛都不眨地就喝了下去!
春春转身便离开了这方大殿。
平日里帝君一副清冷高傲不近女色的样子,这一有女子投怀送抱就现出本性来了。说到底,还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她怎么忘了,帝君这厮本就是只狐狸。一只披着纯洁外衣的骚狐狸。
“九幽帝君不是说姑娘喜欢这种宴会,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春春方才一股脑儿疾步返了回去,还没走出多远便听天族太子阴沉低哑的声音自后向前传来,慢慢凑近她,“让本宫猜猜——大抵是瞧见帝君拥着怀中美人儿品着小酒,心中吃味了罢?”
吃味?因为,帝君么?
天族太子无心一言竟如千斤巨石压上心头。什么时候,她开始在乎起他身边的女子了?他抱几个女子,又与她有何干系。她与他,不过是主子与宠物的关系。
“那太子呢?”春春迎上他的目光,眸中透着几分倔强,“太子不在宴席上好好待着消受美人恩,出来做什么?”
天族太子笑道:“自然是来看看受了心伤的小美人儿。”
“九幽帝君不解风情,本宫可是怜香惜玉得很。”
“你再靠过来,我就拉开了。”
思弦垂眸扫了眼拽住自己腰间锦带的小手,摸不清情绪的栗色眼眸顷刻荡开一抹直达眼底的笑意。这被人拉着腰带威胁,还是第一次。
“嗯……”思弦沉吟了一会儿,看着一脸紧张而又强自镇定的女子,懒懒地问,“那你要怎样才肯放开?”
春春捏着手中柔软锦带,皱着眉头想了又想,终于道:“带我去南华山。”宴会,现在她肯定是不想再去的,九幽殿是帝君的地盘她也不愿回去。之前上下九重天的时候都有人带着,她想离开九鸣天单凭她一人肯定是没有法子的。再掰着手指数来数去,眼珠子一转,总算是想起来要回南华了。
“南华山啊…”思弦语带惊异地看她,只是那表情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原来你就是而溪宝贝了一万年的那只火松啊。”
春春瞳孔一缩。
“本宫允了,”思弦对着女子轻轻地道,“可放开本宫的锦带了否?”
春春面上一臊,像扔烫手山芋似的将手中攥着的锦带丢了开去。
若不是一时情急,她也不至于到抓着男子的腰带威胁人家的地步。况且这天族太子阴阳怪气的,她巴不得离他十丈远。
“还请太子践行方才的诺言,带我下去南华山。”
思弦噙着笑意微微颔首,纤长的手指搭上腰间锦带似轻轻摩挲了一遍,继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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