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澜手腕上火辣辣的疼让她很快抽离出来。“谢谢。”她有些冷淡地把琵琶放在桌子上,伸手接过了他的创可贴,没有再抬头看他。
刚才说话的男生偷偷问刘婷:“这什么情况,这俩认识?你瞧咱澜姐弦都吓断了,而且她从来不会对新朋友这么怠慢啊。”
刘婷踢了他一脚让他闭嘴:“姑奶奶怎么晓得。”
刘婷赶紧见缝插针活跃气氛:“这位是美国加州b校汉学社的前任社长洛宇,去年我给你们放过他们社团的招新展示视频,我们两社一直都在互相学习。洛宇现在到p大来念直博了,以后也会常来跟大家一起玩,大家欢迎!”
回来直博?赵澜看着正在冲大家鞠躬道谢的洛宇心里一片茫然。窗外已经走到生命尾声的夏蝉还在垂死挣扎着,趴在干枯的树枝上发出丑陋不堪的求偶声,吵得人头疼。
赵澜突然觉得自己和那些蝉并没有什么区别,她松了松自己的领子,觉得有点窒息。
副社黄箐忍不住问道:“洛师兄,你和澜澜姐以前认识啊。”洛宇正准备开口,赵澜抢过话头答道:“一个高中的,以前见过。”洛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见过几次,印象深刻。”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洛宇把几个小孩拉拢地五体投地,恨不得把刘婷踢下去,扶新老大上位。“哎哎,一会小孩们就该过来了,咱们收拾收拾吧。”刘婷拍拍手说。
“洛师兄留下来跟我们一起面试吧?”黄箐兴高采烈地张罗着,把一盒巧克力推到了洛宇面前,“一起玩呗。”
洛宇瞥了赵澜一眼,看她没有要走的意思,便答应了:“好啊,大家不嫌我碍事就行。”
赵澜一直坐在靠角落的一个位置,此时站起来把琵琶锁到柜子里说:“对不起啊大家,我今晚上还有点事,就先撤了,你们好好玩。”
刘婷不解地拉住她的袖子:“哎师姐,不是说好了今晚一起面试的么?”赵澜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导师临时叫我回去帮他看看作业。”大家都有点遗憾,但也只好作罢。
“天快黑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洛宇微微抬头,一副对待熟人的礼貌姿态。赵澜拎起包挑起半边唇角:“不用,别麻烦了。”
赵澜落荒而逃,连仅有的一点体面都差点维持不住。洛宇这人可能就是来克她的,一点都沾不得。好不容易快放下他了,又出来兴风作浪,真是祸水。
到了宿舍以后,赵澜发现微信里多了一个好友申请,名字直接就是洛宇,头像是一个张开双臂笑的动漫小人。赵澜猛地把手机扔到了床上,仿佛它是个烫手山芋。
“赵澜你干嘛呢?”室友闻声看过来。赵澜勉强笑了笑:“没事,没事。”“妈呀你这笑比哭还难看,一看就是有事。”
赵澜没有再解释,她把微信关了,戴上耳机开始听英语听力。“赵澜你手机响了。”室友声如洪钟,吓得赵澜赶紧把耳机摘了下来。这时候谁还给她打电话啊?
“赵澜,我是洛宇。”赵澜当即就有挂掉的冲动。“你先别挂好么?”洛宇的声音比年少时低沉了一些,在秋夜里显得格外温柔。
赵澜觉得嗓子里有什么堵住了似的,发出的声音干涩苍白:“啊,你好,有什么事么?”“你手没事吧?看着挺疼的,回去抹点云南白药,省得明天肿起来。”赵澜莫名涌上一股烦躁。
“没事,谢谢。”赵澜声音客套而冷淡,洛宇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我刚回国不久,好久不见了,想请你喝杯咖啡。”
赵澜笑笑:“是好久不见了,可能也聊不到一起去了,我最近在赶一个课题比较忙,不好意思啊。”
赵澜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洛宇应该明白自己什么意思了。谁知道几年不见这人情商低了不止一点点:“可是你以前不是说真朋友就算几年不见也不会疏远么?”
艹,他还有脸提这句话。你把我当过朋友么?
赵澜不怒反笑,借舍友手机把音量调到最大,放了首夜店舞曲。“哎,那时候年轻嘛,想事情都太理想化。洛宇你以前那么讨厌喝鸡汤,现在怎么反倒热衷起来了?我现在很忙,有事再说吧。”
洛宇在那边轻轻笑了笑:“那好吧,我加你微信你看见了么?有些事想跟你解释一下。”
“行,到时候再说吧,我朋友叫我过去了。”说完她就把电话摁了。室友一脸猥琐地探过头来:“呦,和男朋友吵架了啊?”赵澜把手机还给她,把头发别到后面:“没有,一个流氓。”
高考完那年暑假洛宇突然人间蒸发一样,扣扣,短信,电话,刚开始用的微信,哪里都联系不上。赵澜几乎问遍了能找到的认识洛宇的人,结果一无所获。
都说他去美国读书了,高考完就走了,可能全家都要移民了。赵澜急得不行,明明说好暑假有空一起玩的,难道出什么事了么?彻底把他爸惹毛了?他爸会不会打骂他,会不会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那小后妈会不会为难他。
赵澜越想越担心,最后吓得去报警,可非亲非故的,警察根本不受理。
她当时从来没想过,洛宇只是不想联系她。
直到上大学以后,一个去b校短期交换的朋友发了个朋友圈,一群人的合影里,洛宇双手插兜站在中间,笑得迷人又灿烂。最不想相信的往往就是真相。
想到此赵澜苦笑了一声,翻出柜子里最底层的那叠布偶猫的相片,最后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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