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路过她身边的时候脚步微顿,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快步离开。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谢妗西平静的内心里多了一丝轻松,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做了一会儿便带着人也出了城。
墓园子里格外的寂静,冬日里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她坐在墓碑旁边,将杯中的酒尽数倒在了地上,另一杯则是灌进了自己的肚子。
“很久很久都没来看你了,今日突然就想过来看看。”
“希白长大了,但是我却不能带他来见你,若他知晓你高昌的身份,必定又是一场烦恼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我大概是疯魔了,现在想想,我这一生真是格外的失败。”
地上的雪水浸湿了她的衣裙,她絮絮叨叨地靠在墓碑上说着事,像是要把这些年缺了的话全部给补上,她带来的酒尽数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酒喝多了,浑身倒也不冷,迷迷糊糊地竟是睡着了过去。
冷风吹过,她疲倦地掀了掀眼皮,又见记忆中那人檐下手执青伞,笑意温和。
京都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季黎每日里也闲了下来,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过了一个新年,直到来年开春,冰雪消融。
当季黎在京都见到成功从高昌撤回来的钟越泠时,高昌那边也接到了京都间谍全军覆没的消息。
钟越泠本就是用毒的好手,从高昌撤回来之前顺带着坑了一把高昌的三个训练营一把。
高昌在大靖京都多年的努力一朝化为云烟,蓄力多年的高昌终究是将狼子野心摆在了明面上,正式联合北伏发兵大靖边界。
季黎给奔赴边疆的将士践行,看着盛行谢云邵等随着魏褚之等领兵离开。
尔宜站在城墙上,她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疑惑地问道:“大人,你既然担心宁世子为何还让他……”
“他想要做什么,我没有立场去阻止他。”他在想什么她知道,他想干什么她自然也会尽量支持。
“对了,大人,钟越泠也跟着上战场去了,要不要让人盯着她?”毕竟是从高昌出来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必。”
季黎从来没有觉得日子这般难熬过,她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待在宁王府里,时不时听听宁王的唠叨,又时不时听听来府中串门儿的子桑芜的抱怨,无外乎就是兄长又不让她出门了,盛行干过的那些混账事儿。
季黎几乎天天都关注着战况,算着什么时候大靖的军队能平安归来。到后来心中烦躁的不行的时候,她甚至还去千叶山的古寺里拜了拜佛。在那儿她碰见了姜希白和陆染衣。
姜希白正在准备不久之后的会试,陆染衣因为其特殊的审讯方式暂时留在了督卫署,虽然没有职位,但也领着那么一丁点的俸禄,也算是半个督卫署的人。
姜希白是也是来这儿拜佛的,陆染衣素来没心没肺,纯粹就是来闲逛的,三人无意撞见,打了个招呼,季黎便与陆染衣一道下山了。
“没想到大人也信佛。”陆染衣挑了挑眉,她是真的有点儿惊讶。
季黎没有反驳她的话,也没应她的话,她立在石阶上向下望去,隐隐能瞧见赤霄营和千机营的大帐,她待了一会儿才百无聊赖的下了山。
提心吊胆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有时候季黎也会生出一两丝后悔来,当初若是强硬的把人留下来,自己现在也犯不着日不能食,夜不能寐。
一直到高昌败退愿割地求和,大军班师回朝时,备受煎熬的日子才算过去,季黎也终于能睡个好觉,当她半夜醒来看见蹲在床边的人时,要不是那一身难闻的气味儿,季大人还恍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娘子,我先去沐浴了。”宁世子嫌弃地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风尘,转身招呼雨眠他们抬水进来。
季黎也从床上走了下来,她脑袋还有些晕:“不是说要后日才能到的吗?”
“我先回来的。”宁世子笑嘻嘻把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反正又没什么事儿,我就和魏将军他们说了说自己一个人先回来了。”
季黎坐在圆凳上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他身上还穿着盔甲,帽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发髻有些散乱,脸上沾了不少脏东西,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却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雨眠她们的动作很快,没用一会儿便将浴桶热水准备好了,她将人挥退了出去,看着他一件一件地褪掉自己的衣物然后缩进浴桶里。
季黎看着他擦着自己的身子,愣了好半晌才起身走了过去。她突然走过去吓了宁世子一跳,猛地往下一缩,整个人都浸没在了水中,只露出个脑袋。
“娘子……”
季黎捏了捏他那在边疆变得有些粗糙的脸:“坐直。”
宁世子乖巧地坐直了身体,季黎看着他肩上的伤口呼吸一滞,微凉的指尖轻轻从那已经结痂的伤痕上轻抚而过,她声音涩然:“还疼吗?”
宁世子转了转身,睁着大眼睛紧紧地注视她,摇了摇头:“不疼。”
季黎抿着唇,眼睑低垂:“你不疼,我疼。”
宁世子一愣,他有些无措地拉住季黎的衣袖,急急道:“娘子,我没事儿,真的。”说着他又拍了拍自己肩头的伤口:“这是男人的标志,一点儿都不疼。”
季黎看着他,越看心中越是难受,她俯身双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肩膀,水打湿了她的衣袖,迅速洇开来,没一会儿整个袖子都湿透透的。她轻轻地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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