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海里根深蒂固的怯弱,当初一时孤勇打破,她为自己活了一次,就不可避免的让别人失望了。
裴景突然问她,“累吗?”
“累啊!”
秦渺抬头看看夜空深吸一口气,回答得很快,“但不知道该怪别人还是怪自己。”
“恨别人无休止的以爱为名给予的禁锢,也恨自己没主见所以只能随波逐流,争不清谁错得更多,或许都有错。”
“还好,最终我只是让别人失望了,却没让自己也失望。”
她脚步轻快的走在前边两步,背着手回头朝他笑言,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已然看开的云淡风轻。
暗夜下眼角眉梢都在熠熠生辉。
眨眼间七月中旬原来已经是暑假时间,高铁票迎来紧缺小高峰,两人只能买到时间段不太好的票。
需要早起,到l市才上午十点多,而且不巧,恰逢十五礼佛斋戒。
秦渺去市的房子退租了,顶着困顿陪裴景一起到酒店办好了入住,给他指明找特色美食的路线,便独自去了趟庙里。
近来她反复无常,向佛祖许的愿次次都不同,唯与裴景有关这点还照旧。
盼放下执念和他再无纠葛,但如今纠缠更深。
佛祖听到的似乎是她内心深处偷藏起来的真实想法,既是如此,“我能奢想他也有爱上我,呵护我的一天吗?”
这两三年都是在l市活跃,秦渺对大大小小的自然或人文景点,还有吃喝购物的地方很熟。
和裴景沟通了一晚上就定好了计划。
两人第一天在市区闲晃一圈,第二天报了个扣扣出游群的短途计划,跟着群友到附近区县的偏点去徒步。
第三天是妹妹的生日,已经在扣扣上找过她,让她那天回家吃饭,然后晚上去唱歌。
这天就给裴景自由活动,随便他自己安排。
前两天很顺利,晚上从小河谷浅滩回到市区,裴景没立即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跟在秦渺后面进了她房间。
靠在门边看秦渺被晒得红彤彤的脸。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去?”
很久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过浅滩的时候还因为裴景的吓唬差点摔水里,秦渺此时只觉得浑身酸疼,趴在床上气息奄奄。
“晚点吧……回去一个小时就到了……”
现在还算不错,没到春节,家里没有那么多奇怪的亲戚,要不她都不想回去。
“晚上会上来唱歌?”
“嗯……”
“你自己回去吃好吃的,我呢?”
“其实没有好吃的……我家做菜做得最好的……是我大姐夫……他现在不在家……”
听她有气无力的说话,裴景皱眉,“真的很累?”
“都是你害的……”
河谷里有个小凉亭,折返时还要再经过的,她和另外几位走不动的妹子打算在凉亭歇着,等他们回来就行了。
结果裴景硬是拽她继续,过河的时候还从背后唬她一句,吓得差点掉水里。
“明明是你平时太缺乏锻炼了。”
而且荒郊野外也不知道前边还要走多远,什么时候能折返,他哪能放心留她在凉亭里。
“自从不用再八百米体测,感觉人生都光明了,锻炼神马的就是天边的浮云……”
这么讨厌运动可不行。
裴景摇摇头不认可,但是看她现在可怜兮兮的像只小懒猫,心里还是一阵柔软,“行行行!我的错。”
“泡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吧。”
秦渺不情不愿的翻身坐起来,自暴自弃的道,“想臭着……”
“……”
秦兰心在n市上大学,很爱玩的年纪,秦渺还没把租房推掉的时候,每年寒暑假回来都会窝到秦渺那里,图个出门玩耍方便。
这次不得已回老家与世隔绝,耐不住寂寞,扣扣上早就和秦渺商量了。
说吃了饭出去唱歌,晚上去酒店和她挤一晚,第二天去找同学看个电影,然后再回家,行程刚好合适。
详细周全,秦渺无话可说。
因为要赶晚七点的班车上l市,晚饭也跟着提前,她没敢耽搁,吃了午饭就回去了。
秦以泽还没从n市回来,家里就她们姐妹俩,还有秦爸妈。
没见到大姐一家,临走前,秦渺把之前在h市买的那个长命锁给秦妈妈收着,让她改天大姐回来,就转交给小外甥。
这趟来回匆忙,没意外在门口见到了大伯母,被冷嘲热讽几句。
秦渺能忍,秦兰心暴脾气直接噎了她两句。
“你理她做什么?待会儿她又到外面说你不是,你越理她越有话说。”
“我就是看不惯她!嘴贱得很!”
秦渺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还好她没有带裴景回来吃饭,否则估计饭还没吃完,就全村都知道这事了。
村里是默认带异性回来,就是在谈对象,而且已经到谈婚论嫁那一步才会带回家。
或者就是炫耀,往往哪个男生,甚至还只是读初中的中二少年带个同学回来,都能被说成有能力。
这些能成还好说,最后不成基本都会沦为村民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秦渺听得多了。
村里没有外边世界那么包容开明,所以虽然昨晚裴景那样说,但她还是没松口说邀请他一起回家吃饭。
就怕爸妈也会想歪。
秦兰心主意正,刚上班车就开始兴致勃勃的团购酒店附近的ktv,约了三个高中时候的同学过去。
秦渺自认五音不全,就只付钱作陪,窝角落里玩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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