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宁卿见事不成,从琴匣内拔出一柄匕首,踢开矮几,又向虞烨的方向袭来。
守在门旁的侍卫们一见事情有异,慌忙涌入,想要团团围住季宁卿。
司徒昭蕴大吼一声道:“退开!你们不是对手!”
季宁卿趁弹琴之际随手挥出琴弦,虽未到得虞烨近前,却也震得桌子粉碎,其中的劲力自不必说,普通的侍卫怎可能是其对手,贸然冲上前去,不过白白送死罢了。
刚刚还嫌季宁卿文弱,倒是太过小瞧。
转瞬间,司徒昭蕴已与季宁卿斗在一处,司徒昭蕴还有余闲笑道:“本将军还正琢磨如何才能英雄救美,好讨得美人欢心,白来的机会可不要浪费。”
虞烨立在旁边观看一会儿,见司徒昭蕴虽赤手空拳,也明显占据上风,璇玑老人教出的弟子,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是其敌手。
虞烨感觉乏味,便道:“朕先去了,你留个活口,明日送到宫里,朕要问问。”
房中被弄得一片狼藉,懒得从房门出去,推开窗正要跃出,又闻听司徒昭蕴不满地大声道:“你怎么就走了,都不多欣赏欣赏本将军的英姿!”
这种时候还老没正经,虞烨着恼地随手撕下一小块窗纸,运了劲力弹出,正中司徒昭蕴腿上麻x,ue。
司徒昭蕴左脚一软,显些站立不稳,动作略迟,季宁卿匕首已至,躲闪不及,紧迫间只得懒驴打滚,往地上滚了一转,狼狈万分险险避过。一站起来就喊道:“害死我也!”
虞烨稍觉解气,纵身一跃飞出窗外,飘然下楼。
虞烨回宫,连夜急召所有大臣来见。
朝龙殿上坐定,打量殿堂,大臣们恭恭敬敬文武分列,其中却有空位。
虞烨怒道:“为何有人不来。”
堂下众臣皆不敢言,身旁暂替张藻职务负责宣旨的宫人跪下回禀:“大王爷,二王爷,四王爷皆不在府内,听说是前两日便都出去,去了何处下人也不知情。至于三王爷,昨日原也不在,今早才突然回来,刚巧张总管派人来说陛下在行宫遇袭龙体违和,命御医随时候命。三王爷一听后,就带了御医急匆匆赶去迎驾,奴才寻不到人,所以……”
宫人战战兢兢说了一通,已浑身打颤。
虞烨心中惊骇,他那厢在行宫出事,这厢里大王爷、二王爷、四王爷统统不知去向,行宫距京城虽有一日路程,但如骑快马疾驰半日足够,三王爷,也脱不了干系。
寻思片刻,原想再问问其余人这两日去向,一见那些文武大臣唯唯诺诺的软弱模样,谅也不配能够伤害到他。
这样看来,最有嫌疑之人,也就是那几位王罢了。
没心思再理睬跪了满地的大臣,虞烨忿忿拂袖而去。
众大臣不知帝王今夜为何发怒,皆为没能来面圣的四位王爷担了份心。
暗道臣子不好做,摊上个不讲道理的残暴君王,更难上加难,可若贸然请辞,恐怕反招君王疑心,惹来杀身之祸不说,还累及家人。这般暴戾君王,若非还有几位算得上贤能的王爷倾力辅佐,暗王朝,恐怕早已维系不住。
摒退宫人,寝宫四周,破天荒驻守大批侍卫,宫人都暗自揣测帝王这一趟行宫遇刺,倒改变心性,怕也当真惊了御驾。
偌大一张龙床,幽幽长夜空榻独眠,委实太过冷清。原已好了许多的身体,顿又疼痛难当。
是谁,究竟是谁敢如此大胆?
那个男人,既存心羞辱于他,又何必在事后替他整理衣衫,更换床单,还为他的伤处上药,直接让所有早上请起的宫人见到他狼狈不堪模样,不更能打击到他,彻底毁灭他的骄傲?男人强暴后的温柔行径,不但纯属多余,还令他怎么也揣摩不透男人的心思。
无心睡眠,虞烨起身披上衣袍,行到一人高的铜镜前方。唤宫人执来烛火,凭着光亮,立在镜前细瞧。
镜中黄澄澄的人影,眉目如画,长发如瀑,衣衫半掩,只是眸光流转中全无半点柔情。身形也完全是长年习武打造出来的男性躯体,紧绷肌腱,明显比女性宽阔的肩,虽然肤色较白,但有哪一点,哪一处,像是可能会挑起男人情欲?
心烦意乱寻到枕畔的落花剑,剑刃出鞘,铜镜被削成一小片一小片亮晃晃碎片,连带着削断宫人手中持着的烛台。
烛火翻落,铺于地上的团龙毡毯窜出火苗,宫人慌慌张张上前踩熄火苗,跪倒在地直呼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待急奔而入的侍卫拖走执烛宫人,另有宫人收拾完碎片,所有人离去,一切恢复平静,空气中却乃弥漫着炽火燃烧过后的焦味。
虞烨举起手中长剑,一时,凝望得痴了。
剑名落花,削金断玉的宝剑,乃当时随师学艺时,璇玑老人所赠。原以为世上唯此一物,仅在他手中。可璇现老人却在密室中告诉他,此剑本为一双,他手中不过雌剑。他如多造杀孽祸害同门,雄剑就会出现。至于会出现于谁人手中,并不言明,只说雌剑若遇雄剑则伏,也即是他命尽之时。
雌伏,雌伏,雄剑还未曾出现,他已雌伏于男人身下。
运起十二分劲力,想要将剑震碎,落花剑不是铜镜,空费劲力,宝剑依然如昔。
翌日,大王爷尹默、二王爷王瞿君瑞,三王爷司徒昭蕴齐集御书房,唯独四王爷卫仲光仍旧不见踪影。
强忍住身体的不适,虞烨坐在御书桌后的龙椅上,不动声色地审视。
大师兄尹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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