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看着他,不依不饶:“我日日受他们的折磨虐待,只怕不等伯伯查明真相就要被逼死了,如果伯伯不肯救我,我就去衙门击鼓鸣冤,把这事闹出来,让谁都不好过!”
宋伯符忽地笑了,微低了头凑近些,轻快地说:“你要去哪里击鼓鸣冤?大理寺吗?我就是大理寺丞呢。”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了一步,清清嗓子又说:“不要胡闹,怎么能为这种小事惊动官府?等我先查查清楚,到时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阮宁露出了孤注一掷的神气,唇角微抿:“伯伯,你跟我走一趟,等你亲眼看见他们有多嚣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今天吴氏在冠军王府吃了亏,肯定会大吵大闹,阮宁懒得跟她们掰扯,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履行夫妻义务跟宋嗣宗睡,不如快刀斩乱麻,借助宋伯符之手解决那对母子。
宋伯符觉得她很像一支鞭子,美丽柔韧,却鞭鞭见血,被这种鞭子抽打会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又痛苦又快活?
阮宁到家时,吴氏正坐在堂中发脾气,一看见她就骂:“下作的娼妇!你婆婆在那边受罪,你自个儿跑了!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来人呐,给我扒了衣服打板子!”
吴氏自从二房太太死后就搬过来住了,还带着几个亲信的婆子,她这么一叫唤,那些人果然围过来想抓阮宁,青玉立刻护在阮宁身前,阮宁嗤的一笑,说:“三婶,我是二房的媳妇,你是三房的,什么时候你成了我婆婆?”
吴氏从前对阮不是打就是骂,阮氏从来没敢反抗,这会儿见她还嘴,吴氏又惊诧又生气,破口大骂道:“娼妇,嗣宗是我儿子,我怎么不是你婆婆?”
阮宁的笑容越发嘲讽了:“三婶,宋嗣宗早就过继给我姑姑了,如今他是我姑姑的儿子,是你的侄子,三婶,你好大的脸面,越过房头来管侄子媳妇!”
吴氏从来没有被她如此顶撞过,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像拉风箱一样,站起来指着阮宁的鼻子说:“打,你们快给我打这个贱妇!”
阮宁看了青玉一眼,青玉立刻叫道:“咱们家的人呢,你们都是死的啊?由着三房的下人跑到家里来闹事?”
阮宁临去找宋伯符的时候把家中的下人都叫到院中当面清点了一遍,哪些是二房的家生子,哪些是签了活契投身的,哪些是阮家的班底,所有人的底细都照着身契核对了,一大摞身契拿在手里,下人们也不是傻的,当然知道谁才是真正拿捏着她们身家性命的主子。
所以现在青玉一声喊,二房的丫鬟婆子一大半都涌上来护着阮宁,吴氏的人早被推倒在地,吴氏气了个倒仰,连连喊着说:“反了,你们都反了!”
青玉眉开眼笑,暗自庆幸姑娘终于开眼,再不把宋嗣宗当成天了。又想幸亏二太太临终前把地契身契都藏得妥当没交给宋嗣宗,有这些东西在手,下人们果然老实多了。
就在此时,宋嗣宗快步走了出来,他刚刚一直在安慰受惊的苏琳,听见这边闹得不行才赶过来,厉声说:“你们都反了?老太太的话也敢不听?还不快给我住手!”
由于阮氏懦弱,所以宋嗣宗在家中说话一向很管用,那些下人顿时都不敢动了,阮宁却说:“宋嗣宗,我姑姑已经过世了,哪里还有老太太?”
宋嗣宗绷着脸,沉声说:“我娘就是老太太。”
“你管她叫娘?”阮宁冷冷一笑,指了指香案上摆着的牌位,“那我姑母、姑丈是你什么人?”
宋嗣宗顿了顿,这才说道:“人都死了,还扯这些干嘛?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不准再叫我娘三婶,要跟我一起叫娘,小心服侍。”
阮宁一听这话,立刻高声向堂外说:“族长,你都听见了?”
族长?宋嗣宗一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时,宋伯符面沉如水,慢慢地走了进来,脸色肃然:“五弟,你已经过继到二房名下,族谱上也都登记了,你怎么能出尔反尔,重新认三婶做娘?”
宋嗣宗一直有些怕这个威严的长兄,这时候只低着头不说话,吴氏却叫了起来:“我是他亲娘,凭什么不让他认?”
宋伯符淡淡说道:“三婶如果不舍得五弟,当初就不该答应让五弟入嗣,这些年你没少从二房拿好处,现在还要拿回儿子,未免欺人太甚。”
吴氏有些语塞。三房有儿子没钱,二房有钱没儿子,所以当初听说二房要过继,吴氏头一个跳出来抢名额,准备舍个儿子过去,把二房的钱都套走。宋嗣宗过继后,吴氏没少从二房捞油水,越捞越觉得这笔买卖很划算,尤其是二房夫妇死后,宋嗣宗立刻改口重新管三房叫爹娘,管二房叫叔叔婶婶,吴氏儿子没少,钱财多了一大堆,梦里想起来都要笑醒。
她嘴硬着说:“老大你扯这些文绉绉的我也听不懂,嗣宗是我生的,就算请天王老子来评理,他也是我儿子。”
宋伯符年纪轻轻能坐稳族长这个位子,自然不是好糊弄的,况且阮宁已经放过狠话要去官府告状,他身为族长,自然不能让这种丢族里脸的事发生。当下冷冷地说:“既然三婶这么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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