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替安易持挡了。
“阿,阿姨!”安易持就着袖口抹一把脸,瞬间就慌了神,手足无措地蹲下去,听见尚小云叫他去医院。
“易迁,易迁!去拿妈妈的外套,黑色最厚的那件。”甩甩发麻的手,安易持冲回房间,抓了自己的一件毛衣,裹了棉服换鞋跑出来,跪在地上给尚小云穿鞋。
“用这个捂。”他把毛衣塞进尚小云捂着后脑的掌心,接过易迁手里的棉服将人裹了个严实,回神看过去,满室蓄势待发的愤怒迅速凝结,安济民僵在了原地。
他不是个好父亲,却也绝不是个烂到会家暴妻子的丈夫,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依然很喜欢尚小云,此时的无心之失酿了大错。
可没时间留给他忏悔了,安易持自己还不会开车,随手蹭了下仍旧s-hi漉漉的鼻子,他喊了一声,“……爸!去医院,挂急诊。”
当天晚上,大夫抬头接诊便是一愣,看着满面血迹淤肿的单薄男孩,和身旁捂着后脑唇色青白的瘦弱女人,一时拿不准究竟哪个才是急诊的患者。
“大夫,二十分钟前砸破的后脑勺,她流了好多血。”却是安易持摁着尚小云坐下,兀自退到一边,“您看看……”
身后被抢了话的安济民退了一步,好像这时候才看清安易持面中鼻翼两侧,那些干涸污黑,如薄纸般不断剥落的血迹,啧一声,他皱着眉,带年纪尚小的安易迁去门外等候。
尚小云被剃光了后脑一片矩形区域的头发,面积不小,医生给她打了破伤风,局部麻醉之后再清创缝合,总共六针,黑线拉扯着伤口,如同盘区的蜈蚣就那样趴在后脑,真的很丑。
安易持看着,想起尚小云向来那样爱惜自己的长发,忍不住鼻子发酸。
“头发还能长出来吗?”安静的诊室里,小心翼翼的问询也被扩大了许多倍,医生正绑着绷带,话没有说死,“恢复一段时间,看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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