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也许想到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切来得如此的突然,说到底爷爷的死其实她也有责任。她不该那么的大意,明明她已经有了一世的经历,明知道那些人心怀不规,却自大地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控制内,一切都不足为惧……
她自私地想要享受爷爷的宠爱,想体会被家人宠爱的感觉,躲在爷爷的身后让爷爷为她打点着一切,却从来不想文辞岁已经饱经风霜的身体再也经不起太多的操劳与打击……
文照溪麻木地跟着父亲对来的人还礼,听唱诺的人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谁谁谁来送送。她对躺在灵枢中的文辞岁还有种有真实的感觉。
文起哭闹着被金红梅抱到了里间,文昭还不太懂得人去了的深层含义,也可能是懂得但是没有那么深层体会,所以她只是机械地跟着行礼,困了就去睡觉。
文照溪睡不着,父亲骂了她一顿,她固执地守在文辞岁的灵枢旁边,金红梅拉走了父亲,让她一个人在那里守着。文照溪本来是很胆小很怕黑的人,可是在这静寂的夜里,她的身边有一个棺材的情况下,她竟然不怕了,她感觉再没有这么的心安。
停灵过后,安排下葬。文照溪看到文辞岁的棺木放进了早已选好挖好的土里,看着人们一抔一抔地往棺木上堆土,忽然就悲上心头,这一刻她真真正正地感觉到爷爷要走了,她以后再也见不到爷爷了,给了她两世呵护的爷爷真的要离开了……
她放声大哭,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身后不知道是谁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身子,她哭着挣扎着,却挪动不了分毫,只看着文辞岁的棺木慢慢地被淹埋,最后变成了一个鼓鼓的包……她眼前暗了下来……
“夕醒了没,没醒的话让小杨看看吧。”
文照溪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屋顶上破破的梁柱,上面挂着蛛丝,周围还是那薄薄的高粱杆做的墙。因为时间长没有人住,东西到处透着破败。
“嗯,去看看吧,真不知道她咋有那么大的气性,竟然会晕过去了。”
文照溪分辩出来了,这是母亲的声音。
“她不是一直跟着咱爹吗?感情深些也是正常的,你又对她不重视,她心里肯定想咱爹多些。”
父亲的声音中透着不易觉察的责怪。
“我不重视她?”金红梅的声音中透着不悦,“我对着她都小心着呢,看她不说话一般都不打她,惯得她……也不知道将来我老了会不会对我咋样。”
“好了,”文长有些不耐烦了,“这次问都不问上去就把她打成那样?这孩子从小心里就透亮你又不是不知道……咦,夕醒了?”
文照溪对文长咧了下嘴,心里知道父母亲的爱也只有在她生病或者死亡时才会显现出来,毕竟她这一世还不如上一世呢,上一世她还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故意往他们身边凑,还一次又一次地盼着生病,这样好让他们注意到她。这一世,她很知趣地没有往父母眼前凑,这样更是坐实了她冷情的罪名。
“有没有哪儿咋?夕?”文长轻声问道。
文照溪摇了摇头,把眼光转向了跟着进来的金红梅。金红梅此时还年轻,还没有后世经过千锤百炼的心景。她还隐隐有些和文照溪赌气,看着文照溪把目光转向她,面部僵了一下。
“我去拿东西给她量一下。”金红梅说着出去了。
文照溪做为一个成年人,肯定不会与他们计较的,就像文辞岁说的一样,他们毕竟是她的父母,并且把她养大了,还让她受了教育。
“夕,咋不说话?”文长小声地问道,“是不是哪不得劲?”
“没+——有——”
文照溪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像破锣一样的难听,还带着一种刮铁般的刺耳,让人听着就觉得揪心难受。
文长也吓到了,忙喊着金红梅,让她来看。金红梅跑了过来,大概看了下,确定文照溪是嗓子发炎了,又带着她去了医院拿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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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回
文照溪因为病的原因又请了一个月的假,她在家里给文辞岁守了一个月,这其中金红梅诸多的不满在文照溪病痛的坚持下也妥协了。
文照溪在文辞岁的头七过完后,把文辞岁的用过的东西都归纳整理了一下。当然这些都是大人们挑拣剩下的。文照溪找到了一个文辞岁的印章,还有一个空白的,问了文长后自己收了起来,其中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
文辞岁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了,他早早地立下了遗嘱。其他的都没有说,只是交待了,那个宅院除了国家有用时,其他的时候一律不准动。还有他弄的那些书啊什么的,也不准动,不准送人,更不准卖……
农村人的家产一般都是归儿子的,他们根本没有立遗嘱的习俗。文辞岁只有一个儿子文长,所以一切都是文长的。大概文辞岁怕他辛苦置下来的家业被文长不小心被有心人给骗了吧,特意地立下了这个嘱托。
这个遗嘱是归四海拿出来的,当着全村人的面读了,其中还有省里的见证人,其中就有李老爷子。不管怎么样,这个遗嘱在文家村是具有合法性的。
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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