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最后几个月的陪伴,还是不顾旁人劝阻进了产房,几个月下来,他也早便安心了。
“我晓得的。”江余应承道。
在江余总算在屋子里头关满一个月之时,孩子也总算定了个名,叫宋缘,原本宋瑜的意思是姓江,但是宋瑜长子出生的消息也不知如何传了出去,碍于嘉和帝,孩子也只好姓了宋。
孩子满月时,不只是大同府上上下下有点脸面的皆送了礼上门,连着嘉和帝也叫皇后备了厚礼送到了大同府。
宋瑜如今也算是被判了死刑,与皇位无缘了,只是嘉和帝一表态,说明宋瑜这个儿子,在嘉和帝心中的分量依旧不低,京中有些眼色的人家当然也不能装作不晓得,贺礼倒像雪花一般往王府送去,那场景,比之嘉和帝长孙出生时的隆重程度也不逞多让了。宋瑜迫于形势,也只能办了场盛大的满月宴,倒是叫江余看的目瞪口呆。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叫江余察觉到宋瑜对于这个孩子的态度了,连孩子洗三礼也只是草草过了场,要不是宋瑜对他的殷勤的程度,江余着实要怀疑自个是不是失宠了。
只是这会儿看着这热闹的满月宴,江余又觉得自个可能多心了。
“二公子,燕王长子的礼已送至大同府燕王府中。”“知道了,下去吧。”陈容轩手中挥动的笔不停。
“是。”
轻不可闻的脚步声走远后,陈容轩停了手中的笔,看着纸上“作茧自缚”四个字勾了勾唇。
最终,捂了眼哈哈笑起来。
宋缘是个极好带的娃娃,吃了睡,睡醒了吃,哭的时候不是拉了尿了就是饿了,不过一个月便褪去了才出身时红彤彤皱巴巴的模样,变得白胖可爱起来。
江余着实喜欢,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多亲近,每回抱了不到一会儿,便总有事儿找上来。
好在,宋缘尚小,极少有醒着的时候,抱着看着没过一会也便也没什么意思了,江余被关了一个月,宋瑜什么也不让他干,整日里汤汤水水,躺床上睡觉发呆,倒是叫江余觉得骨头都睡软了。
这会儿对外头的兴趣倒是比对这个睡的呼呼的娃娃兴趣高了不只一点,宋瑜闲着没事便带着江余去外头玩,只留了和顺在家里看着孩子。
如此过了三个月,经大夫诊断江余身子养的极好。
“既然如此,你也该去琼玉阁了,你不是跟着工匠在学手艺吗?”宋瑜一边脱江余的衣裳一边说道。
“你不反对?”江余抓着宋瑜不安分的手疑惑道。
江余多少时日不曾练习了,手软脚软,宋瑜一只手便将江余两手都按在了头顶上方,在江余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我何时反对过你要做的事儿。”
“当然,那些个危险的事儿不算。”
江余扭了扭身子,“能不能好好说话?”
宋瑜微笑,“我不正在与你好好说话。”
再宋瑜俯身一个往前一冲时,江余唔咽一声,倒抽一口凉气,“信你的邪!”
“你说话越来越不讲究了。”宋瑜一边动作一边低声说道。
然而江余这会儿已经没心思说话,更是没余力反驳宋瑜了。
事后,宋瑜叫人送了汤药进来,哄着已经睡着的江余喝了下去。如此在家中呆了几日,江余便去了琼玉阁继续跟着工匠学手艺。如此,倒是与生孩子之前一般,与平常男子无甚区别。
每日里早晨去琼玉阁,傍晚回家,抱抱宋缘,与宋瑜说一会话,一天就这般过去了。
宋瑜极满意江余这般状态。
前世之事到底让他有些警醒,那时还是玉妃的江余因着四皇子之死,即便宋瑾想尽办法也不能挽留住他,显然是因着他对孩子的感情极深。
虽然说如今许多事情已然改变,但是宋瑜想到江余前世之死,总是忍不住多做些防范于未然。
减少江余与孩子的相处时间,叫他有自个的事儿做,尽量减少孩子对他的影响力。
虽说,他也觉得这种做法毫无根据,却依旧不曾改变想法。
反正,若是江余是男子,这也是正常父亲该走路,每日里都要当值,也就是沐休之日或者下值时才与孩子有亲近的时间。
宋瑜不觉得自个做错了。
他既然想叫江余当一个正常的男人,那么男人就该有自个的事业,而不是被孩子困在了后宅之中。
直到宋瑾被刺杀失踪的消息传来,宋瑜便觉得这个决定更加正确了。
因着宋瑜的之前的安排与提醒,宋瑾躲过了第一波的算计,在南巡返程之时,到底是没躲过接二连三的算计与刺杀。
接到宋瑾是在大同府南部失踪的消息,宋瑜作为兄长,还是带了守卫兵出去寻人。
“可会有危险?”出发前一晚江余与宋瑜躺在床上问道。
“不会,不过是寻人,哪会有危险。”宋瑜寝室安抚道。
江余可不信,他虽不懂政治,但是却晓得太子这番失踪定是与那个位置有关。宋瑜再怎么说也是大皇子,还极得嘉和帝喜欢,可比旁的皇子有利的多。
“我能与你一道去吗?”
“学手艺与学武艺一般,几日不学,便容易荒废。”
“你不过是不想叫我跟去罢了,”江余有些气闷,“何必找这么些理由。”
“小圆儿还在这儿,你不管他了?”
因着宋缘越来越胖,江余便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小圆儿,倒是与他那个名字同一个读音。
“他才那么点大,有和顺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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