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汉书》、《三国志》、《通鉴》、《地理志》还有我能看到的各种医书。”
凤祁南懵了一瞬,他都没被教过这些,都是他自己私下偷偷自学的!这是谁教你的?!教你《史记》、《汉书》这种书目,你一个小姑娘学这些做什么,难道是要学武则天吗?
那你跑山野学医做什么!深吸三口气后尽量平静地问:“阿宁大夫,这么听来,你没学过《女则》《女戒》这些书目?”
“没有啊。”说的异常爽快。
他觉得他的心口更疼了一点,怪不得这小姑娘眼界这么好呢!凤祁南忍着心口疼满是诧异地说:“可《女则》这些才是女子该学的。
即便是考科举的男子学的也是四书五经之类的,你怎么会学《史记》这种书目?这是谁教你的,这不是太奇怪的了吗?”
奇怪吗?这些书目不能学吗?宁长安看向他,反问道:“你没有学过吗?”
他该说实话还是说假话,好像都不合适,他还要跟她套近乎的,凤祁南正色道:“可我是男子,你是女子,我们之间本来就不一样。
你一个女子不学女子该学的书,而是学只有一小部分男子才读的书,你究竟是何居心,难道你想做第二个武则天吗?”
这祖父和娘亲教她的,不要她要学的;再说她在闺中学什么不可以,反正是丰富学识,何必要拘泥这么多!
宁长安反驳道:“唐太宗曾曰‘夫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我是一个女子,可女子就不能知兴替,明得失吗?
难道女子就该浑浑噩噩的活着,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明自己的来源,连世事变化都不知道吗?没有女子,这世道如何传承,只靠男子能繁衍生息吗?要是这世上只有男子没有女子,人就要灭绝了!”
想跟他争辩男女谁更重要?想偷偷摸摸的转移话题是吧!这小丫头学的这些书目还真不是白学的,他竟然又看走眼了,以为她是山野之人不通文墨!
凤祁南冷笑道:“阿宁大夫,你想跟我搞诡辩是吧!你说不能没有女子,难道就能没有男子吗?这世上男女缺一不可,而这世道讲究的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这男女之间,是不是男主外、女主内?女子要做的是相夫教子,伺候公婆。你难道想搞混男女的界限,你想牝鸡司晨吗?”
宁长安听得憋闷,气愤道:“凤祁,你才是诡辩吧!我何时说过这些,分明就是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说你所谓的牝鸡司晨,恕我不敢苟同,若是男子真有能力担当,又怎么会需要女子来出头;是因为男子无能,顶不起头上那片天!
武则天是女子称帝,是,她权欲之心旺盛,可你能说武则天能称帝仅仅是因为她的缘故吗?要是他们李氏皇族当年能有男子压得住她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吗?若是当时的朝堂上能出现一个强硬的辅政大臣,能把她压住,会有这样的结果吗?
你敢说,若是唐高宗晚死十年,武则天还能称帝吗?你还敢说,武皇做的不好吗?她延续了贞观之治的辉煌,她统治时期朝堂算得上清明,她设立武举制度,进一步扩展人才输入的渠道,设立北庭大都护府,拓展国家的疆域,她维护了大国的荣耀!
她是女皇帝,可她比那些有为的男皇帝并不差!你敢再说,开元盛世没有她的一份功劳,当时她的那些儿子上位能比她做的更好吗?!”
凤祁南这回绝对是被刺激到了,刺激地他把要讨好这个小丫头的初衷给忘了;刺激地他忽略了这是一个小丫头,而是将她置于跟他平等的位置上;刺激地他忽视了他心中的兴奋和激动,能找到一个兴味脾性相投之人,着实快哉!
“阿宁大夫,你说的是没错,可你别忘了武则天能称帝的基础是什么?她能成为一个有为之君靠的又是什么,是她几十年垂帘听政累积下的政治资本,是唐高宗身体羸弱,不得不二圣临朝,让武皇后帮忙分担朝政!
从一开始,唐高宗就做错——”
“怎么会做错?!”宁长安当即打断,斥问道:“他不把朝政委托给自己的妻子,还要委托给谁?”
凤祁南冷笑:“笑话,这朝堂大事怎么能委托给妻子,大臣,皇子,哪个不行?”
“可唐高宗时代才终于把世袭门阀制度终结掉,他登基之初受制于长孙无忌,难道会傻的再捧一个长孙无忌出来吗?”
宁长安亦是冷笑:“至于皇子,他父亲唐太宗的血例还在眼前呢,他能赌吗?敢赌吗?捧一个儿子出来把自己逼上太上皇的位置?”
凤祁南一呛,想争辩却发现自己就能把自己驳倒,第一次被说的哑口无言,感叹道:“应该是唐高宗没有料到武皇后的权欲之心会那么重,更没想到,能女子称帝。”
“是啊。”宁长安是很好说话的,更不是那种咄咄逼人之辈,听他这么说,便应和道:“这是史无前例的,亦不会再有来者了。”
“为何呀?”凤祁南笑了,忍不住考考她:“这可是那些权欲之心旺盛的女子的典范,有这么一个前例在,总会有一些权欲之心甚重的女子会无所不用其极,做女帝。你现在就说没有来者,是不是言之过早了?”
宁长安抿抿唇,斟酌着给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武皇后能称帝,是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的,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缘。正因为以前没有,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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