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有些莫测,轻轻摇了摇头,喃喃道:“韶儿,父皇,五十四岁了吧。”
韶侧妃一愣,疑惑道:“是呀,爷,怎么了吗?”
“那以你来看,父皇还能再活几年?”
这种话,说出来便是大不敬,凤祁南一点没在意,韶侧妃亦是没在意,手托着下颌,微微沉吟便道:“我朝最高寿的是太丨祖皇上,没能活过六十岁;其次是先帝,五十出头便去了。皇上便是能活过六十岁,恐怕也就是六十出头吧。”
“那便是还有七八年,若是皇后再为父皇的龙体动动心思,那应该就只剩五六年了。”凤祁南倏而笑了,夹着些微讽意说道:“还有五六年,储君怎么都该在最后一两年定下来,那便是——”
话在此处顿住,凤祁南抬眼,看着他的侧妃,目光幽晦不明。
韶侧妃迎上他的目光,如娇花般的脸庞笑得愈发娇媚,娇滴滴的说:“那便是只剩下三四年了,爷。”
“所以,秦王一年之内得败掉,让皇后一派独大两年,或是父皇会扶一个兄弟出来和皇后抗衡个一两年,到时本王就该出头,否则便太晚了。”
凤祁南三言两语,便定下了朝堂接下来五六年的走向。
这话说的何等霸气,这样的男人才能入她的眼,韶侧妃涂着胭脂的脸庞自然地泛起红晕,看着男人的目光微微有些痴了。
“韶儿,你先出去,爷要细细思量一番如何让秦王败掉。今晚让你父亲、王妃的父亲、定国公父子、兵部侍郎、工部尚书、大理寺少卿、侍卫步军副都指挥使还有沈将军来一趟。”
这么一串人物,不要说皇后和秦王听到要咂舌,便是皇上都要惊诧,若是这些人真正的主子都是燕王,那无疑是众皇子中最有实力的一位了。
韶侧妃的声音都不自觉地轻柔了些:“是,爷,韶儿告退。”
美人娉婷而出,弥留一阵暗香浮动,凤祁南盯着那关上的门缝凝视许久才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
八年前秦王的心腹中就有他的人了,这些年秦王的动向全在他眼里,想让秦王败掉不过是在弹指之间,哪用着的细细思量?
只是他想一人独处的借口罢了。
不过定计后他暂时离开胤都一段时日倒也无妨,一个月,他应该能收服那位药王为他所用,只是该如何下手?
钱帛、权势,大周皇帝能给的必定比他多,既然都没能收拢住这位药王留在宫中当太医,那他想从那老头身上下手就不易了。
所以他应该先钓小鱼,等钓上小鱼,就不怕这大鱼不上钩。
想到那小姑娘,凤祁南忍不住想笑,真是单纯,一看就是山野长大的,一点都没经历过世事,随便骗骗就能骗到她,就她这样的,将来要嫁人时可有的那位师父费心了。
不过那小姑娘的夫婿应该会很幸福,这小姑娘对一个陌生人都这么好,何况是自己的丈夫,凤祁南忽然心头微涩,摇摇头,不想了,还是想想正事吧。
☆、兴奋
十月中旬,凤祁南以‘体弱需去城外调养身子’为由告假一个月,虽然他领的只是翰林院修撰一个闲职,就是三五天去点个卯乃至十天半月去衙门一次都无所谓。
亦是十月中旬,宁长安和她的师父抵达衡州。她实在忍不住感叹,真是越往南越暖和,都十月了,一点都不觉得凉快,这天就像是跟江宁府的八月似的。
“师父,大梁的最南边你去过吗?那里有多暖和呀,是不是冬日里都跟夏日里一样的?我看舆地图上标示的,大梁再往南就是一片海洋,没有国家了,是不是真的,师父,您见过海洋吗,海洋是怎样的?”
毒医仙失笑道:“见过,大梁的最南边确实很暖和,冬日里是跟夏日里一样,只是夏日里头,未免太热了些。
咱们在衡州过完年,明年开春往南走,走个半年走到大梁最南端,让你亲自感受一番究竟有多热,再看看海洋是怎样的,好不好呀?”
宁长安一脸兴奋:“好呀,师父!”
几个月不见,这小姑娘像是一点都没记挂过他,好歹他们交了朋友吧;他这张脸,没这么容易被遗忘吧。
凤祁南看着呈上的奏报,这小姑娘每日都很开心,这是遇上什么好事了?暗中观察几日后不再隐匿,在路上堵她。
在暗处看着那个拿着馒头分给乞丐吃的小姑娘,凤祁南忽然间心头莫名,一丝涩然笼上喉头,忆起他们最初见面时,又像是心尖被刺了一下。
她就一点不在乎容颜吗,长得那么丑也能一副平常心对待,长得貌若谪仙,依旧平淡?又怎么就这么轻易地对他好了呢,还一点都不求回报?
闭了闭眼后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换上一副强颜欢笑的表情去找她。
宁长安从酒肆打酒出来,看到街边有一群乞丐,便买了十来个馒头分给他们吃。刚分完,肩头就被拍了一下,转身看去,讶异道:“凤祁,是你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祁南惊喜道:“是啊,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阿宁大夫,我方才还以为看错了。”
“我也没想到,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到了。”宁长安忽的想起来:“哎,你考试怎么样,高中了吧。”
闻言,凤祁南的脸色垮下来,一脸落寞:“没有。”
呃——宁长安有点不好意思,鼓舞道:“没事,这次不中还有下一次,不用丧气的。”
“阿宁大夫,你真乐观。”凤祁南自嘲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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