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人山人海。
舒楝厚起脸皮对劳斯男说:“劳驾,帮我办个就诊卡,预存的钱您先垫上,回头我还您”,心里想,真是现世报来的快,因为车祸摩擦她还跟劳斯男争得面红耳赤,转眼就要仰仗人家鞍前马后的打点,怪不好意思的。
劳斯男到导医台领了个人基本信息表格,办卡处的工作人员又把填写表格的活儿代劳了,交了预存的钱,拿好“一卡通”,劳斯男扶着舒楝上电梯前扫了眼楼层指示牌,骨伤科在五楼。
舒楝并没有在五楼停留,她视而不见,直接上了通往六楼的电梯。
劳斯男提醒:“骨伤科过了啊,上边是妇产科”
“先看妇科”
嘿,这人挨撞了不假,撞的还是脑袋!劳斯男想跟她晓之以理一下,妇科缓缓再看,慢性病不急,伤到明处的得先处理。
舒楝无可奈何地扯扯嘴角,总不能说玻璃碴给我的屁股开了几道口子,有处还特别的不可言传只可意会?说不出口啊!
劳斯男看她别别扭扭的样子,心中了然恐怕没伤在明处。
两人在排号机取了排号凭条,捡空椅子坐下,等着叫号。
市立医院是综合医院,妇科产科没有细分,都在一个楼层,时不时就有家属陪同的大肚子女人从眼前走过,舒楝和劳斯男一对陌生人出现在妇产科,情形有点难堪,难堪之处在于别人自动把他们默认为来产检的夫妇。
坐等无聊的几个女人开始唠嗑,有人目光落在舒楝肚子上,问:“几个月了?”
有人插嘴,“瞧你的肚子,还没显怀,不到三个月吧?”
舒楝没接茬,笑笑敷衍了过去,好在这些人也不需要她回应,闲扯打发时间是正经,没一会儿就七嘴八舌地开聊了:
“怀孕头几个月一定要当心,万一流产了,以后很可能会习惯性流产,我表姐就这样,现在又怀上了,天天躺在床上保胎,家里人紧张的要命”
“别吓人家,哪儿那么容易流产,前三个月要注意营养全面,吃点钙片叶酸,鸡蛋牛奶是必须的,水果也要多吃,桂圆菠萝就不要吃了,偶尔呢炖点鱼胶红枣补补,保健品什么的完全没必要,心理上放轻松,没事了多散步锻炼身体,生的时候会比较省劲”
这个女人一看就是行家,说起来头头是道,其余几人很服气,凑到一起叽叽喳喳交流起怀孕经验了。
舒楝趁机站起来,排号快轮到她了,劳斯男陪着她到诊室外的走廊等候。
粉衣小护士拉开门探出头喊:“39号到你了”
走廊上的座椅坐满了人,劳斯男干脆站在门边上,舒楝冲他点点头推门进去。
屋内有个年轻姑娘,岁数不大,看着像大学生,神情怯怯的,医生按着她的检查结果说:“看你的白带常规检查,阴*道清洁度超过正常值了,流产暂时做不了,先把炎症治好了再说,我给你开点药,到一楼大厅取”
女孩出去了,门没关紧,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一个拎包的男孩从座位上站起来,伸胳膊揽住女孩的肩膀小声问怎么样,女孩捶了男孩一下,娇嗔:“都怪你”
舒楝收回目光被医生撞个正着,确切说,医生也瞄了一眼,她俩动作同步了。
医生拿过舒楝的病历本,在空格的地方刷刷几笔,嘴上循例聊几句,“现在不讲究婚前守贞那一套了,至少做好保护措施,女孩子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做人流满不在乎,还有把堕胎当家常便饭的,唉,对女性健康危害大了去了”,说到这儿,医生抬眼,“说说你什么情况?”
“下边出血了”,舒楝言简意赅,事实是有点难为情,她没有汉子,夫妻生活更是浮云,除了每年一次的例行体检,基本没有光顾妇产科的机会,她琢磨要是和盘托出,她这种情况,医生会不会把她踢到外科去看病,但就伤的部位来说,很符合妇科的业务范围呐。
医生朝旁边的诊察床努努嘴,“躺上去,阴*道出血,可大可小,我给你看看”,说着拉上帘子。
舒楝躺在床上催眠自己这是治病,不要有多余的想法,讳疾忌医要不得,她把害羞之类的情绪赶走,开口坦白,“医生,我——”
医生口罩手套戴好,取出一次性鸭嘴形窥器直奔目标。
“啊——”
舒楝尖叫,声音之凄厉,调门之高昂,把门外的一票人惊了一跳,劳斯男闯进来一把扯开蓝色塑料帘儿。
门内门外,众目睽睽,舒楝狼狈地想找个地洞钻,她面色涨红,小声说:“我还没有过男人”
医生摘了口罩,气急败坏地喊:“你是chù_nǚ怎么不早说,要是检查弄破了chù_nǚ*膜,出了医疗事故算谁的,这不是坑我吗?”
舒楝也很无语,虽然理亏,还是忍不住分辩,“婚姻状况那一栏明明填了未婚”
医生的情绪仍很激动,“你都三十了,你不说,谁知道!”
诊室的门开着,室内发生了什么,室外一览无余,旁观者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这还算客气的,不客气的直接扑哧笑出声,附加一句:“老chù_nǚ”
瞬间,舒楝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过第一次献给医疗器械的实例,所以说菇凉们看妇科滴话,事先还是要把情况交代清楚滴。
第5章挡不住的衰
劳斯男和舒楝交过手,直觉她不是个坐以待毙任人讥讽的主儿,不出所料,她再次开启穷横模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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