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存了心思想灌醉他。这看着澄澈的酒液里混杂了好几种不同的白酒不说,还掺入了高纯度的伏特加。
这么大的一杯急急地灌下去,饶是海量如陆川也是有些吃不消。
他一杯饮尽,温仪带头鼓掌。机灵的下属已经把合同掏了出来,温仪也是个爽快的,当下就挥笔签字。
陆川强做镇定地陪着周旋了几圈才起身去洗手间。
陆川从洗手间出来,温仪倚在门口等了他多时了。
他的步履有些不稳,上桌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刚才那一杯灌下去让他有了几分醉意。
温仪走上想搀扶他,陆川挥臂躲过了她的手。
“我让他们散了,我送你吧。”温仪锲而不舍地捉住他的臂膀。
陆川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他无法,只能由她搀着上车。
陆川靠在车后座,车刚开出去一会儿,他就睡过去了。
温仪在后视镜里看到他的睡颜,勾唇露出得逞的笑容。
温仪带着陆川去了酒店,她把陆川的撂在床上,脱了衣服径自去浴室里洗澡。
等温仪出来的时候,陆川已经靠着床头坐起来了。
她身上系着一件浴袍,下摆开叉的地方露出一大截细腻的大腿。
“酒醒了?”她擦着头发说道。
“嗯。”陆川颔首,站起来绕过她去浴室里准备再洗把脸。
温仪环着手,杵在一旁也不避让。
陆川进去洗脸的时候,他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来了。浴室里都是水声,陆川没有听见。
温仪看他没有动作,她走到床头拿起手机,是童希的来电。
温仪看了眼浴室,她自作主张的接通了电话。
童希明天想睡个懒觉,她给陆川打电话准备跟他商量一下明天蹭他的顺风车的事宜。却不曾想一接通是个女声。
童希看了眼手机,是陆川的号码没错。
“请问,您是?”童希迟疑地发问。
“我是温仪。”温仪听出来那头的人是谁了,那个让陆川紧张的小姑娘。
童希一顿,她问:“陆川呢?”
温仪笑了起来:“洗澡呢。”她走近几步,举着手机让听筒靠近浴室,“你听。”
童希握着手机的手指蓦地收紧,捏得她的指节都泛白了。
她的嗓子眼仿佛被堵住了,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她该以什么立场问出口?住在楼下的旧识,还是公司的实习生?
哪一个都轮不到她过问陆川的私事。
她仲怔了半晌,找不到一个词来回应。她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打扰了。
陆川从浴室出来就看见温仪拿着他的手机。他沉着脸色从她手里抽出手机,拿了外套就走了,没分给温仪只字片语。
陆川在电梯里翻看着自己的通话记录,看到最近一通电话是童希打来的。他没忍住在电梯里骂了句国骂。
他没有着急着给童希回电,他到了家才给她打了一通电话让她下来。
童希不愿意,她还没消化好刚刚的消息。
“不想下来。”童希恹恹道,“我要睡了。”
陆川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童希都以为电话自动挂断了,他才低低地说了句:“我喝醉了。”
童希一听,本来倚在床头的她立刻坐直了。她掀开被子,胡乱地应了声好,穿着睡衣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下楼了。
她敲了陆川的门,他给她开了门就回到沙发继续上靠着了。
“开灯吗?”她换了鞋,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盏灯都没有。
陆川靠在沙发上,手背压在眼上:“别开,就这样。开了眼晕。”
童希坐到他身旁,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酒味。
她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嫌弃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喝这么多?”
陆川轻笑一声,捉了她的手攥在手里。
童希想起之前的那通电话,她抽动手指企图挣脱他的桎梏。
陆川拉过她的手,十指扣住,闭着眼道:“别闹,陪我坐一会儿。”
童希依言安静了下来,她拿余光偷偷窥探陆川。
夜色沉沉只勾勒出他侧面的轮廓,高挺的鼻梁下来是那张在梦里吻过她的唇。
童希看着他的侧脸出神,陆川却不知何时睁了眼,他偏过头望着她:“怎么了?”
他们两贴的极近,陆川说话间她都能闻见他呼吸间的酒香。
“没什么。”童希回过神来,她垂下头,几番欲言又止。
她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他:“刚刚和温仪在一起?”
陆川又闭上眼,他仰着头靠在沙发上嗯了一声,他问:“她说什么了?”
“说你在洗澡。”童希抬头望着他,窗外绰绰的灯光映亮了她的眉眼,“是这样吗?”
陆川轻笑一声,他捏了捏她的手心:“你怎么这么好骗,洗了澡你还会说我身上这么大酒味?”
童希一愣,她听见的那个水声又是怎么回事?
陆川似知道她所想,他偏头望着她:“那时候我在洗脸,手机响的时候没有听到。”
童希噢了一声,垂着头掩饰自己翘起来的嘴角。
陆川看她得意的模样,悄悄地勾了勾嘴角,阖着眼不再说话。
他们两个就维持着十指紧扣的姿态一动不动,两人谁也没说话。月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洒在他们二人身上,童希看着交握的两双手,学着陆川的姿势靠在沙发上。
她听着陆川的呼吸渐渐绵长,她小幅度地挣脱了他的手,悄悄地推了一下他,轻轻地喊他的名字。
陆川含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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