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憾生觉得今天浩阳有点奇怪。
浩阳认真地望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憾生,你知道的……男人都有独占欲,尤其是自己情有独钟的东西,总是想让它变成自己一个人的。”
憾生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我什么时候变成你情有独钟的东西了?”
“你别装傻了,这几年你有看到我对别人好过吗?”
“好,好,我好荣幸。”憾生觉得十分窘迫,从浩阳身上爬下来。
浩阳扯住他,严肃地说:“那个杨远出现后你就不正常了,我看不下去了!我突然觉得自己什么东西都不是!我看他很碍眼,我等不及他犯事了现在就想找人揍他一通。”
憾生陡地变了脸色,“你试试看!”
“你还想和他重修旧好?”
“是又怎样?”
浩阳拿起桌上的红酒杯,两口喝完了,又倒,又两口喝完,终于开口说:“我帮你留住他我不是犯贱是什么?”
“不愿意拉倒!”憾生丢下这些话,离开了这栋房子。
憾生打开车门钻进去,说:“开车。”
栋天一脸阴沉的发动了车,开了一段路,憾生说:“去海滩边坐坐。”车子转了个弯,往海滩开。憾生没话找话,“你这几天都板着张臭脸干什么?”
“……”
“杨远也和你一样,每天看到我都和我有仇似的,我这么讨人厌?”
“……”
憾生低低的说:“我只是喜欢他而已。”
“你喜欢人的方式很野蛮。”
“你终于说话了?”
栋天说:“你不要每天都逼他坐你的车了,这几天他不舒服,你也不舒服。”
憾生勾起了嘴角,“你也不舒服了?”
栋天动了动喉咙,又不说话了。车在偏僻的灌木旁边停下来,憾生一脚深一脚浅地靠近大海,在潮湿的沙滩上坐下来,掏出包烟,问:“林栋天,你抽不抽烟?”
“不用了。”
憾生掐掉香烟的过滤嘴,点起来,眯着眼抽了几口,又问:“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个社会败类?”
栋天思考了片刻,说:“不是,你对你侄女很好,我知道你没那么坏。”
憾生笑了笑,自顾自地说:“你不懂我家的事……以前我哥有个青梅竹马的女人,可是我哥是孤儿又是农村户,这也就罢了还穷得要死还带着我这累赘。那女的是干部家庭,她家死活不让她和我哥结婚,那女的在家里寻死觅活的非我哥不嫁,后来她家妥协了,来找我哥谈条件,却没有谈出结果……那个女的嫁给别人了。宇华的陈若兰听说过吗?过了十多年后她和我说我哥连入赘都答应了,可是谈到要把我送给别人养,我哥就一口回绝了……”
栋天听着,神色缓和了不少,应道:“以前都是你哥来给你开家长会,老师也欺软怕硬,抓你做反面教材把你哥训得狗血淋头。”
“呵,我哥现在发达了,谁敢训他?不对不对,念宣敢训他。”憾生抽完一根烟,又点一支,继续说:“我哥娶不到喜欢的女人,就经人介绍和个外地人结婚了,就是念宣妈妈,我大嫂,我都忘了她是哪里人了,总之凶的要死,她和我哥结婚后老是看我不顺眼,闲着没事干就打我几下,我哥早出晚归,发现我被打了就和她大吵特吵,吵了没用,我哥就寻思着早点把我送去念书,我五岁就念小学,根本跟不上进度,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校长怀疑我是弱智,硬是让我留级留了一年,嘿嘿……搞笑吧?我是个弱智,家里又穷,所以没有朋友,不过隔壁有户有钱人家很好心眼,他家的小孩比我大几岁,从来不嫌弃我……”
“杨远?”
“除了他还有谁?”憾生叹了口气,“我哥叫我下课就去他家做作业,我就在他家吃东西,他家好多好吃的,什么糖果啦,橘子啦,果冻啦,我吃个没停,他就坐旁边笑嘻嘻地看我吃,好像我是他养的宠物狗一样。等我玩够了,我哥就下班接我回家,这样大嫂就打不着我了。有一天我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觉得就我一个人吃太不够义气了应该带点给念宣,于是就带了块巧克力回去掰得碎碎的喂念宣,大嫂在厨房做饭没留意我,念宣那时才屁点大,吃没几口就被呛住了,差点憋死,我吓坏了哭着跑去找大嫂,大嫂把念宣倒提起来拍了好几下才把那块巧克力拍出来,念宣是保住了条小命,我的命就保不住了,大嫂把我往死了打,哭声那是震天动地的呀,邻居全部跑来劝架,好容易把大嫂劝住了。我大嫂说家里有我没她,就罚我跪在门口的水泥地上。我跪了快三个小时,杨远一直蹲在我旁边安慰我,替我揉手臂上的瘀青……我那时想,他能这么一直陪着我,我多跪几个小时都没关系。你说我是不是很变态?我从小性取向就出问题了……”
栋天淡淡地问:“后来呢?”
“后来我哥回来了,他气得发疯,对大嫂大打出手,这下麻烦了,大嫂丢下念宣跑了,从此无影无踪……都是因为我,念宣那么小就没有妈妈了。”
“这又不怪你。”
“怎么不怪我?我内疚得要命,我哥掉的眼泪都没我多。念宣没人带了,我家又没钱请保姆,杨远妈妈看着可怜就帮我哥带念宣,念宣三岁的时候上幼儿园,我哥说杨远家很喜欢念宣,送给他们家好了……我跪在地上求我哥不要把她送人,我会带她,我会每天下课就去接她……我的生活就是送念宣,上课,接念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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