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少君嘴角一抽,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大约是下套了。
诸学子悻悻回了学堂,一场好戏没看成,反而要承受夫子的泼天震怒,一众神二代们觉得自己很委屈也很悲伤。一个个默默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听着文德仙君在上头痛心疾首之乎者也地教养他们。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师出同门便当互帮互助,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不可寻衅滋事惹是生非,这些东西,我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么!”文德仙君将桌子拍得邦邦响,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还有三日便是考试,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这几日好生复习,你们倒好!打架的打架,看热闹的看热闹,是想气死我么!读书是为我读么?练法术是我为练么?你们如此不思进取,对得起自己的父君母君么!”
神族教法森严,诸神也都极是尊师重道。在文德馆中,师尊便如父,听了文德夫子一番责难后,皆羞愧地低了头,无人言声。
仙君他老人家到底年事已高,一通长篇大论之后缓了缓气,紧接着眼风一斜,瞪向罚站在学堂门口的少年同少女,换上副极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给我过来!”
两人不敢有违,当即规规矩矩地行至仙君跟前,很自觉地跪下去,拜道:“夫子。”
文德仙君一声冷哼,“最该骂的就是你们!”然后深吸一口气压了压怒火,这才半合了眸子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等祝希遥说话,小猫妖便先一步开了口,表情很是义愤填膺,“夫子,祝希遥说,每年的佛学试题夫子都会送入太极宫给帝君过目,他想让我替他偷试题,我不肯,他便要动手教训我。”
“田安安!”惊呆的火神少君一声断喝,“你休得胡言乱语!”
“住口。”文德仙君拿戒尺敲了敲桌,白眉紧蹙,盯着小猫妖道,“田安安,你方才所言,可句句属实?”
猫妖揖手,沉声道:“诸君皆可为证。”
仙君低眸扫过一众学生,“当真?”
祝希遥在九重天上恶名远播,馆中诸子中鲜有没被他欺负过的,此情此景大快人心,当然没人会站出来帮他说话。座上一片默不作声,半晌之后,死寂中传出一道清丽柔婉的嗓音,道:“夫子,琼莹可以作证,安安君所言非虚。”
有人起了头,一众学生们心头少稍安,这才七嘴八舌地附和起来,口中连连称是。
万众一心地力证他教唆行窃恃强凌弱,祝希遥气得脑仁儿疼,当即横眉竖眼瞪向身旁的绯衣少女,压着嗓子怒不可遏道:“你给本君记着!”
火神少君虽穷凶极恶展露了恶霸本性,小猫妖却仍笑得很傻很天真,十分有素质地点头,道:“好,小妖记着。”
文德馆是个馆规森严的处所,坐实了两大罪状的火神少君,受罚全在小猫妖的意料之中。而这惩罚措施是他必须卸下法力去后院儿劈一百年的柴,也勉强在小猫妖的意料之中。总而言之,为民除了一大害的安安很开心,甚至连看华严经的时候都在哼他们应朝山的巡山之歌。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
正哼在兴头上,左手边的琼莹却搡了搡她的胳膊,她转过头,看见水神少君花容玉貌的脸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低声道:“安安君,你实话告诉我,今日你是不是故意激怒祝希遥,引他与你动手?”
小猫妖点点头,拿一只小手托着腮道,“对啊。”
琼莹大惊,“你应战,是掐着点儿想让文德夫子撞见?”
安安迟疑了一下,接着举高经书挡住脸,这才暗搓搓地小声道,“其实我已观察许久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祝希遥平日虽在馆中作威作福,可夫子没有证据,又迫于火神祝融的压力,一直都不方便惩治他。只有像今天这样,才是万全之策。”
琼莹忖度了会儿,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今日这般众目睽睽,夫子惩治他是顺理成章,不惩治他便难以服众,如此一来,火神也不能找夫子的麻烦了。”说罢抚掌而叹一副极其佩服的样子,由衷称赞:“安安君,过去果然是我小瞧了你,原来你心眼儿这么黑啊!”
猫妖被这话夸得呛了一下,干笑着拱了回手,“少君谬赞。”又换上副语重心长的语气,道,“面对如祝希遥这样的黑恶势力,你就一定要比他更恶更黑才行嘛。”
闻言,水神少君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边说边探头往田安安的经书上张望了一番,顿时大为震惊:“你这华严经上密密麻麻一片,安安君,说好的佛学课一起睡觉,你竟偷偷做了笔记?”
安安连忙摆手,“不不不,这不是我写的!”接着白皙的小脸上浮起两朵红云,支支吾吾道,“我不怎么认识梵文,帝君给我批注了一下,呵呵。”
琼莹两手托脸巴巴地看她,“羡慕。”
小猫妖却十分豪气地拍了拍她的肩,小手一挥:“没什么可羡慕的。”说罢半眯了眸子,声音压低,笑得有些吊儿郎当,“琼莹君,三日后便是考试,照着祝希遥的说法,今晚夫子就会把试题送到太极宫。这等危急时刻,我的确义不容辞。”
水神少君呆了呆,不可置信道:“可是、可是安安君,你不是说夫子有言,诚信应考,全家都好么?”
田安安干笑,“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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