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的宫殿里头,却处处都飘了白绫,正是她熟悉的金銮殿,可此时只守着几个面无表情的宫人,他们的身上无一不着了白色的丧服。
宫长乐猜想,大抵是梦到了皇上去世的时候了吧。
正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却见门口的动静起了,穿着丧服的官员们站成了两队,像是往日上朝一般地进来了。
她见到一个个熟悉的面容,心中却大惊,这都是前世她临朝之后辅佐的官员啊,这绝不是父皇去世的场景……
背后不禁冒出了虚汗,一个猜测在宫长乐的脑海里浮现,难不成她是梦见了自己的前世后事了?
想到这里,宫长乐便快步走了进去,还未到殿门口,便听得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宫长乐走到了近前,几乎全身都在颤抖着,所谓的皇上,便是她自以为的那个亲弟—宫子文。
如今,宫子文高坐上位,一袭明黄色绣着五爪金龙衣袍,头上带着威严的冠冕,垂着六十四颗硕大的圆润东珠,遮挡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宫长乐下意识地想要抬起巴掌打他,再质问他,可却发现自己的全身都是虚无的,只能从他的脸上穿过去,半分都损伤不了他。
她有些懊恼,旋即却又想到这是在梦里,努力地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陛下,如今叛军已到了宫外头了,该如何是好啊?”说话的正是威远侯,脸上的疲倦和恐惧更是清晰可见。
宫长乐脑袋里轰然一声,叛军?到底是谁叛国了?谢家吗?
“宫中还剩多少士兵?”宫子文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疲倦,略带喑哑与沉重。
“不,不多了……”旁边的公公的脸色有些白了,颤颤巍巍地跪下说道,几乎都要把头给埋进地底下去,生怕宫子文一个生气便拿他出气了。
宫长乐觉得眼前开始渐渐地模糊,那些刀光剑影仿佛就在眼前,战士们浴血厮杀,红色的印迹染满了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她来到了城墙上,看着底下那黑压压的士兵,都挥舞着旗帜,口中高喊着胜利了。那些浓重的血腥味还在鼻尖消散不去,转眼却在众人簇拥处见到了宫子文。
此时,那明黄色的华服早已被割破了好几处了,明亮的颜色也被鲜血染得看不出原色来了。贵重的皇冕也早不知被丢落在哪里了,发丝也凌乱了许多。
“狗皇帝,你也有今日!”一个面露凶狠的虎背熊腰的将军,举剑恶狠狠地说道,说着便要了结了宫子文。
可他还没来得及下手,远远地便瞧见了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高大男子,沉了声音,道:“住手!”
那将军听到声音,愣住了,但很显然是十分敬重那个男子,竟真的听话地没有下手了。随着那男子的步子渐渐地近了,宫长乐的呼吸也开始凝滞住了。
那略带凌厉的双眉,如星辰般闪烁的双眸,薄薄的嘴唇颜色很淡,活脱脱是云衡。若说有什么不同,那边是嘴角的笑容不在了,只有满脸的寡淡与平静……
下意识地就揪住了自己的衣裳,宫长乐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这不可能,她亲眼看着云衡在自己身边奄奄一息的,两人最后连死都没有分开的。
许是她踉跄太过了些,竟一个不小心没注意到身后是城墙,径直往后翻了过去……
“不,不!”宫长乐还在挣扎着,却突然听得了“哗啦啦”的动静,这才感觉到浑身冰凉的真实。
入目一看,原来自己还在宽大的浴桶中躺着,但却觉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水温已有些微凉了,这时外边的宫女也听到了动静,隔着屏风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宫女的声音传来,宫长乐的心神这才稍稍定住了些,淡淡地出声让她们退下了。
水已经有了凉了,她索性便拿了大帕子过来给自己擦拭了干净,这才穿上了衣服。虽然屋子里头已经开始烧暖和了,可到底那一场噩梦还迟迟地让宫长乐不能释怀,只觉得手脚冰凉的。
方才虽是梦境,却觉十分真实。她既然可以重生,那上天也可以给她警示的,难不成这是上天在告诉自己云衡其实没有陪着自己一起死?
还是说,这只是他的计谋,想要从自己身上取得什么好处,从而让齐国一举击败大梁?
上一世,宫长乐活的太仓促,只来得及让宫子文的皇位刚刚坐稳,便被打入了死牢了,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则是一无所知。
所以,云衡当时到底有没有死,也就成了一个疑问了……
外头的天色渐渐沉了,如墨染的一般,夏瑶进来问了是否要叫膳了,宫长乐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
可是,当那满桌子的精致菜肴都摆在面前的时候,她却觉得难以下咽,只用了两筷子之后便放下了。
“更衣。”她的声音里带着点点的清冷,不如往日的柔和,更多的却有一种慑人的威势,叫人不得不听从。
夏瑶有些怔住了,却还是很快地反应了过来,听了宫长乐的吩咐去拿衣服过来给她着装。
因为已是晚上了,便不用太隆重了,宫长乐只穿了月白的衣裳,披了件小斗篷,满头的青丝只用青色的发带给绑了起来,脸上则是脂粉未施。
但因她肤色白皙、细腻,故在月光的笼罩下便泛着淡淡的洁白的光泽,如玉一般玲珑剔透,煞是好看。
不多时,脚下的步子一顿,才恍觉眼前早已是那座熟悉的宫殿了。
夜还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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