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猫温顺地躺在谢长歌怀里,不动,也不叫。谢长歌想了想笑道:“就叫它小元,好不好?”少女眼中带着狡黠和灵动,焕发着光彩。
安重元唇边噙着笑意:“都随你。”
☆、新意
小元跟其他的猫不同,不四处跑,不乱叫,每天就窝在小窝里面或者谢长歌怀里,有时候会躺在外面晒晒太阳,说得好听点是好养,说白了就是懒。
谢长歌觉得挺好的,好养,省事。
谢长歌没事的时候会抱着小元,躺在院子里面,晒着太阳,此时阳光不比夏季那么酷烈,很暖和,从心底催生出懒意弥漫至四肢百骸,让人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就这么一直躺着。
不过谢长歌也不是随时都和小元待在一起的,比如今天——她带着谢长怜去平康郡主府上做客。
谢长怜在马车上的时候搂着一个盒子,谢长歌瞥了一眼,虽然有点好奇,却没有问。下车时谢长怜把盒子让佩儿拿着,还特意交代佩儿小心点。
入了德亲王府,一开始人比较少,很快就慢慢地热闹起来,谢长歌找到张霏,两个人有说有笑。
接着有许多贵女们拉着谢长怜要去玩投壶,这已经是贵女们聚会必有的一幕了。
张霏和谢长歌没有上前去凑热闹,张霏看一眼被簇拥着的谢长怜,道:“这一个多月来每次宴会都投壶,这群人还没有玩腻啊?”
谢长歌抚摸着裙上的丝带:“怎么没腻?你没瞧见人群比起一开始少了快一半了么?”谢长怜最近大受欢迎,全是投壶的功劳,若是大家玩投壶玩得腻了,只怕很快就会被这群贵女抛到脑后。
不过谢长怜应该是认识到这个问题了吧?谢长歌没猜错的话,今日谢长怜带的那个盒子里面,装的会是一些新鲜玩意儿,能让贵女感兴趣,巩固自己受欢迎程度的玩意儿。
大家拉着谢长怜去投壶,若是往常的话,谢长怜早就高高兴兴地答应了,这次却拒绝了,摇头说道:“不去了,投壶多累啊。”
人群中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给她她脸还装腔作势拿乔了?呸,一个庶女而已。”
这句话落入谢长怜耳朵里,她脸上微不可查地变了变。
庶女二字,是横亘在她心里一根刺。
在谢府,因着谢训的过度宠爱和贺氏的宽厚,谢长怜的待遇与嫡女无二,谢长歌有的,她也有,若她没有,只要她娘去谢训面前哭上一哭,她得到的还会比谢长歌的好。甚至有时候她会产生一种自己才是嫡女的错觉。
然而到了府外,情况就不一样了。不论谢训在这么宠爱她,嫡就是嫡,庶就是庶,血脉不能混淆,那条线谢长怜无论如何也越不过去。出身高的看不上她,围在她身边出身低的她有看不上,每次聚会她觉得自己是孤零零的。贵女们的好感,并不是刘姨娘去哭一哭就能得到的。
以前还好,毕竟她在谢府的时间居多,多到可以麻痹自己,安慰自己,然而当谢长歌开始展露自己嫡女的威严时,当自己为自保不得不自请离开京城时,她才不可避免地正视这个问题。
不过,幸好自己有投壶这个绝技;幸好,有人愿意帮她……
谢长怜知道,只靠投壶维持,她不可能在圈子里面待长久,而且贵女们对她的感情,也大多是虚伪的。
但她有的,不仅仅是投壶而已……
谢长怜心中思绪万千,脸上笑意融融:“经常玩投壶,也太无聊了不是?我这里有个更好玩的东西。佩儿。”她对自己的丫鬟招手。
佩儿把那个盒子拿出来,打开,贵女们嬉笑着伸长脖子看。
原来里面端端正正躺着三叠牌,上面画着一些花纹,有人物的,也有贯钱和形图的,有着不同花色。贵女们没见过这种新鲜玩意儿,眼里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谢长怜本欲端着架子先卖卖关子,听得其中有一个贵女说道:“咦?马吊?”
谢长怜心神一凛,暗道居然有认识的,可不能让她夺了风头,遂道:“没错,这牌名为马吊,是江南一带颇为风靡的纸牌游戏。此牌一副有四十张,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谢长怜介绍起马吊牌以及游戏规则,“一般是四人一起玩,每人取八张牌,剩余的放与桌上,然后四人轮流出牌,以大击小……”谢长怜口齿清晰,声音清脆,很快贵女们都明白该如何玩。
谢长歌看着口若悬河的谢长怜,若有所思。
有贵女迟疑着说道:“不过这牌一共才三副,每副可供四人玩,咱们一共有二十余人呢!”
谢长怜笑道:“若是有人输了三场,便退下让另一人玩,诸位觉得如何?”
“甚好。不过第一局可得你来教教我们呀。”
谢长怜微笑着点头,向陈莹说道:“陈小姐,你既然见过,想必也是会玩的,不如咱们来演示演示?”
那陈莹正是方才脱口叫出马吊牌名字的人,她父亲曾在江南做官,今年才迁至京城,因此才认得这来自江南的牌,闻言她有些迟疑:“这……还是免了吧?当初在江南的时候,我爹爹说这是奇淫技巧,登不得大雅之堂,不是咱们这种高门贵女该玩的……”
谢长怜的笑容僵在脸上。陈莹无意的话就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谢长怜脸火辣辣的疼。
一旁兴致盎然的贵女们也有些尴尬。陈莹这话杀伤力太大,显得只要她们想玩就是不成体统,掉了身份。
陈莹见到众人面色古怪才意识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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