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是想答应的,我举着手机,听她在那端又慌又急的解释,突然想到她那时背后同人议论我时候凉薄的嘴脸,一口回绝了。一件小事,也记到如今……”
陈卓不明所以,直觉话题最终会让人失望郁闷,紧了紧眉心:“正常反应,换我我也会这样。”
祁冉看了看他,又将视线投向悦目的莹透海水:“大学的时候,一个男生追我,他没明说,但我看得清楚,我当时忙着写书,课没去过几堂,他负责点名,我便没有点破,那段关系,暧昧不明,持续到考试周。甚至不是正式约出去和他摊牌,只是去图书馆的路上偶然遇上了,他手上提着豆浆和一袋生煎包,是给我买的,他看着我,笑得羞涩憨厚,说正好要去宿舍楼下找我。我冷着脸,语气有多疏远,至今还记得清楚,我告诉他,我不喜欢他,别再白费力气……类似的事情多不胜数,回头想想,实在是个自私又糟糕的女人。”
“你想说什么?”他表情肃穆。
“我是一个贫乏的人,除了可观的收入,和一个无人能看透的精神世界,一无所有。”她舔了舔下唇,语调平平:“像我这样的人,是不敢轻易爱人,也不值得人爱的。”
陈卓默然,下面的话,多少猜到了。
她顿顿,忽而轻笑了声,似嘲人,似自嘲:“所以,你不要喜欢我,有一丁点的念头,即刻抹杀,你很好,值得更好的更合适的女人来陪伴爱护。”
呵!拐弯抹角,原来是为这个。
放在兜里的右手握紧成拳,面上却风平浪静:“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因为我感觉,你快要喜欢上我了。”她说,语气稀松平常,像在陈述事不关己的小事。
事不关己的……小事?
他沉了脸,讪笑:“如果我最后还是喜欢你了呢?”
“最好不要。”这话是看着他的眼睛说的,女人收起一贯的沉静闲适,难得认真,“目前的生活状态,我很满意,我不想改变。”
言下之意,坦白之日,就是离别之时。
陈卓不傻,听得明白。
依她说一不二的性子,肯定说到做到,绝不含糊。
可是,喜欢了这十年,又当如何?
一路无言,下了船,他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到候机大厅,中间也隔了四五个位子,像是触手可及,却遥不可期。
祁冉这人,狠!
机票是他订的,原先想着反正一同过去,和人说一声,安排在一处就行的。祁冉却早在官网上选了座,意图如何,一目了然。
他抹了把脸,给肖博衍发短信,让人按时到机场接。
那人不知道这边是怎么一副光景,巴巴地询问进展如何,是接吻了还是直接一步上垒。勾得他心火直冒,甩了句“多管闲事”就没再搭理。
祁冉一直低头看书,却像精通读心术一样,他正欲开口说肖博衍来接机的事,女人先开了口,淡然平和:“等一下我弟来接我,会和他一起吃午饭,下午再去公司。”
“……嗯。”
指腹摩挲着手机背面的磨砂硬壳,心口堵得慌,本想之后找机会再谈的,躁郁得不到纾解,沉默半响,仍是在检票乘机的广播声里,问了一句:“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
祁冉已经提着电脑包起身,从他跟前走过。声音很轻,却重重砸进他的耳膜,一路直下,予以心脏沉重一击。她说:“我是为你好。”
我是为你好……
为你好……
循环往复,那话在唇舌间咬了几次,酸涩无比。
少他妈自以为是了!
☆、去我家吗?
“我去,你真这么和他说的?”电话那头,周缘缘情绪激动。
祁冉轻轻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周缘缘咬着牙,喘气声透过听筒传来,略微粗重。她恨铁不成钢:“人家怎么你了你要急着摊牌?这以后就在一层楼呆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他因此怀恨在心,以后给你小鞋穿你怎么办?或者人家干脆就没那意思,是你自己神经敏感也说不定,往后相处该多尴尬?”
她没想那么多。
“趁事态严重之前,先下手为强。”
周缘缘气乐了:“事态严重?让你谈恋爱又不是让你打战去,再说我看他对你也挺好的,有车有房有颜值,冉冉,听我一句,这一波不亏,悬崖勒马,现在还来得及。”
祁冉不以为意,斜斜地窝在沙发里,嫌热,蹬了身上覆着的小被子:“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你还真打算和你那破电脑过一辈子?陈卓不错了,你也喜欢跟着人家,依你的性子,能遇上一个这样的男的多难呐,要求放低一点,老实说你那精神层面,我俩认识这么二十来年,我也没参透过,你不能指望人家一个月就和你精神契合,都得慢慢摸索着互相了解不是?”还嫌不够,煞有介事的补了一句,“错过他,有你后悔的。”
她觉得好笑:“后悔什么?没男人就活不下去?”
周缘缘不和她争,气顺了大半,语气缓下来:“你老实告诉我,他对你这么好,你真没一点感觉?”
没感觉,是不可能的。
祁冉想了想,评价:“他是个好男人。”
“那不就结了?多相处一段,你对他有感情了,看对眼了,再磨合一阵子觉着合适,扯证结婚,不合适就再找呗,多简单的事儿,到你那就非得死在摇篮里?”
“就是因为太好了,不忍心这样对待他。”她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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