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长了耳朵,好不容易等cue到自己,立即装模作样地伸伸懒腰,把电脑一合,迈开长腿两步走到温尔身边。
“在视频?”
温尔点头,还没来得及回答,温雅听到动静,先兴奋地打招呼:“别绪哥哥——”
“雅雅吗?”别绪应了一声,不等温尔把手机转过来,直接搂上温尔的肩,把半张脸挤进屏幕。
温尔听他的称呼,浑身一个激灵。他叫温雅从来都是连名带姓,不叫叠字,没想到别绪毫不见外,先给安上了这样一种亲密的称呼。
他被这叫法惊到,没有第一时间在意两人猛然拉近的距离,直到别绪半个身子都倚着他,两人的脸快贴在一起,他才略微感到不适,稍稍往后靠了靠。
温雅对这称呼倒是适应良好,马上应道:“是我!”
“玩得怎么样?开不开心?”
“特别开心!”温雅早回答过自己亲哥这个问题,听到又有人关心自己,丝毫不介意再重复一遍。
她打开话匣子,把玩过的景点都数了一通,叨叨半天也没停。
别绪听得认真,这些地方他都去过,时不时和温雅交流一番,很能感同身受。
他问了温雅她们今天的行程,思索一会儿,结合她们的体力,提了些调整建议,三言两语,就重新规划出几种更好的线路方案。
温雅不住点头,把视频切出去,边听边在备忘录记下来,再看别绪,满眼崇拜。
温尔此刻倒像个局外人。
不过他在一旁含笑听着两人讨论,倒没什么被冷落的不开心,只是被别绪圈起来靠了半天,腰往上的部位都有些僵。
两人又聊了会儿,直到温尔感觉有些撑不住,温雅才打算收线。
她终于注意到一直没说话的哥哥,告诉他自己打算后天回家。
温尔这才能c-h-a上一句话:“等你回来。”
挂了视频,温尔舒了口气。
他把手机放下,身体往旁边让了让,小幅度地活动起僵硬的手臂和后腰,别绪却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
吊椅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别绪其实半边身体都悬在外面,而另外半边倚着温尔,不敢使太大的力气,仅仅是贴在一起。
按理来说他现在的姿势该是十分不舒服的,偏偏别绪看起来特别享受,亲密地半搂着怀里的人,仿佛打算这样保持到天荒地老。
温尔觉得自己上半身都快失去知觉。
他看别绪实在没有挪动的打算,不得已开口道:“你先起来一下。”
“嗯?”别绪装傻,侧了侧头,浅浅的鼻息滑过温尔的脸颊,s-hi漉漉的。
温尔不自觉地抬手摸摸脸,那丝温热很快散去,连道水痕也没留下。
别绪还盯着他的眸子,柔柔的呼吸持续发散,渐渐变得清晰可闻,笼着背后投下的一片阳光,一时间热气蒸腾。
罩在这份弥漫的热气里,温尔的心突然有些异动。
片刻慌乱中,他来不及再说什么,挤开别绪,一骨碌地站了起来。
别绪被温尔这迅疾的动作弄得有些懵。他茫然地问:“怎么了?”
“没……”
温尔完全是下意识反应,回过神来,不知如何解释。
情急之下,他顺手往别绪身后一指:“天气不错,我想再出去走走。”
别绪一扭头,就被窗外亮得发白的阳光晃了眼,他连忙把视线转回来,神情似笑非笑,上挑的眉峰似乎都在犀利地发问“你确定?”
温尔本就是随口一说,此刻逼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瞎掰:“我刚刚想起来,之前答应了温雅给她捡贝壳。”
这纯粹属于子虚乌有。
温雅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非主流女孩,在温尔还在慢吞吞地踩自行车时,就敢穿着小皮裤蹬上机车点火发动一条龙,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内心愈渐狂野,绝对是看不上贝壳这么有少女心的礼物的。
别绪不明内情,但结合几次见面对温雅的印象,再联想到视频时她脖子上挂着的骷髅项链,和手上坠着的金属戒指,只能感慨温雅的风格还挺多变。
两人各怀心思,温尔再次被别绪逼着抹完防晒霜,顶着火辣的日头出门去。
十点多还没有退潮,沙滩上捡不到什么宝贝。温尔沿着海岸线转了半晌,只看到破破烂烂的碎玻璃和没什么特色的小砂砾。
“你看这个行吗?挺好看的。”别绪坠在他身后,弯腰捡起了什么。
他朝温尔挥挥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根雪白的羽毛,稍稍一抖,便有细小的丝绒迎风而飘。
温尔眼前一亮,从别绪手里接过,翻来覆去研究了一会儿,手指顺着羽毛的纹理抚过,脑中渐渐有了想法。
“可以做个捕梦网。”
“印第安人那种?”
“没那么高级,只是试一试。”温尔没想到别绪竟然知道,被他这高大上的说法弄得有些窘迫。
温尔也是偶然间看到温雅捣鼓过。她有段时间很迷恋占卜玄学,买了材料回家跃跃欲试,可惜试了几次都绑不好绳子,没多久就耐心告罄,扔在一旁不管了。
“据说捕梦网能将梦过滤,只有好梦能够留下来,噩梦会被困在网中。”
“是这样的说法,总之图个好寓意吧。”温雅曾经科普过关于捕梦网的传说,温尔记得个大概。
他琢磨着回家把温雅搁置的材料利用起来,应该能做出两个。做好后一个给温雅,另一个可以送给别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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