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物证没问题,人证也在审,宁都侯若真能摆脱嫌疑,你功劳很大啊。”
荀绍如何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嘲讽,装傻说:“太后谬赞。”
太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不过以荀将军一贯的作风,人证物证都需要彻查才是。”
“作风?”荀绍微微抬头:“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的手指搭在桌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老丞相和大将军都是知情人,哀家有些丑话也就直说了。你在都中时便惹了不少风波,如今又用名节替宁都侯担保,其中可有私心作祟?”
都城的风波是指她先后与幼帝和周丰容那订了又毁的婚事吧。如今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已成了为人不齿的笑柄,先是勾搭大将军不成,便又和国舅纠缠不清了。
荀绍以前觉得应璟言过其实,太后并没有他说的那般不通人情,但她今日才知道,太后记仇的本事比谁都好。
“臣所做一切都无愧公道,太后尽可去查,臣无话可说。”她掀了衣摆跪下:“此案结后,臣自请调回西北驻守,以示清白。”
她会这么说倒让太后没想到,她还不想打压荀绍,毕竟这是份力量。但她也绝对不希望荀绍和应璟站到一处去。今日也是出于点醒的目的,只是她习惯了高高在上,说话难免刻薄。
殿中气氛有些尴尬,还是老丞相打破了僵局:“太后还是赶紧派人彻查吧,宁都侯谦谦君子,定然不会因私愤而谋害魏国使臣,一定要还他清白才好。”
太后干咳一声,顺带略过了荀绍,“也好,丞相言之有理。那便这么办吧,都退下吧。”
荀绍没得到答复,满腹窝囊地出了殿门。
老丞相先一步走了,周丰容与荀绍同行,快到宫门口时,忽然道:“你不用回西北驻守,若是介意太后的说辞,我可以去解释,你我的事错不在你。”
荀绍怔了一下,抬头正对上他的脸。他有些不自然,抿了抿唇道:“你若真像自己说的那样无愧公道人心,又何必因为太后的怀疑而离都?这段时间相处,我觉得你为人洒脱,若真这么做了,倒不像你了。”
周丰容还是第一次跟她说这么长一段话,荀绍有些受宠若惊:“大、大将军的教诲末将铭记在心。”
周丰容原本还有话说,见她这般拘谨,最终也没开口。
太后所谓的彻查无非是走个过场,她还没能在应家物色好得力之人,暂时还不能将应璟扳倒。何况真要扳倒他,仅靠这件事也不够力度,连老丞相都态度暧昧,她又能如何。
应璟虽然被禁足,却并未断了消息,荀绍搜集到的证据他都仔细看了一遍,觉得此事解决的实在太顺利,只怕未必就这么简单。但不管如何,他的禁令能解除了。只是这次办事不力,被罚了一年俸禄,范一统因此念叨了好几回。
荀绍收到消息后,独自在后院开了坛酒喝了,犹豫着要不要回西北。
周丰容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永安公主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一句证词就引出这么大反应,她得避嫌。
酒至半酣,耳边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竹秀,倚着廊柱头也不回地道:“别急,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要不要回西北。”
“你要回西北?”
她愣了愣,转头一看,应璟站在身后。
“不劳宁都侯关心。”话说出来就后悔了,她从不会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话。
应璟没做声,缓缓走到她身前,背对她看着院中的池水,手指把玩着折扇上的坠子。
“我与公主结识是在老太尉府上。当初我初回都,得不到任何机会,应家也无人帮我,我只有去求和伯父交好的老太尉。当时家母刚刚过世不久,我心情抑郁,便与他说了一些往事。不想那日公主也在,与其夫人隔着一扇屏风听得清清楚楚。没多久,我忽然得到了先帝召见。后来听老太尉提及,才知道当时是公主心怀同情,替我在先帝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荀绍不料他忽然说起与公主的旧事,当初公主还说是他亲口告诉她的,原来是这么回事。
应璟转过身:“虽然后来因为太后干预,我必须出使西域三载,但若无公主相助,我连这个机会也未必会有。”
“所以你才在她面前一直那般顺从?”
“是。”
荀绍勾勾唇角:“挺好啊,公主对你有提携之恩,又深情一片,如今终于苦尽甘来能共结连理,实在可喜可贺。”
“共结连理?”应璟眼珠一转,笑道:“你是为这个才要回西北的?”
荀绍冷笑:“我要回西北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应璟走近几步,放柔声音:“那日其实是我自己在敷药,公主忽然来访,我未及遮掩,她非要帮忙,这才让你看了笑话。有时连眼见都未必属实,又何况是耳听来的消息?公主其实从未对我言明过什么,又何来的共结连理之说?你别生气了。”
荀绍倏然起身:“我没生气!”
“真的?”
她咬了咬牙,手紧捏成拳:“我气的是我自己,我不希望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心胸狭窄,斤斤计较,我觉得分外厌恶!”
“你没有变,只是你心里多了牵挂而已。”应璟微微笑起来,走近一步:“阿绍,这牵挂可是我?”
“胡说八道!”荀绍震怒,抽出腰间软剑挥了过去。
应璟并没有退后,手中扇柄挡开了这招。荀绍震怒,再不客气,挥剑又袭,二人在狭窄的回廊上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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