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5天,孔蒂尼圈定的“禁声期”便结束了,罗马警察既不再去冲击印刷厂,也不再设置路障盘查从外地运回来的报纸。
这期间的小动作让格蓝迪尼受到了很大压力,但他既然已做了这件事再加上墨索里尼表示认可,他只能咬牙挺着,坚持一条道走到,这种压力是波季公子完全体会不到的没有老头子在后面顶着,就凭他这点小动作早就被人吃得连渣也不剩。好在孔蒂尼只要求5天时间,格蓝迪尼采取各种方式硬生生顶了下来。
青年报把局势造起来后就足够了,后续斗争已是大人物的事,孔蒂尼不会掺和,各左派报社和其他议会党团也没把青年联盟这些学生当对手,他们始终认为这些都是在墨索里尼和法西斯蒂的唆使下进行的,而当事人自然也懒得辩驳这种观点。
墨索里尼明确无误地将新政府组成电告各省长官,还发了十分强硬的通电:“在国王的信赖下,本人已就任政府首相,指导全面工作。我愿一切官长从最高级乃至最下级都能明了各自职责的重大并彻底谋求全国最高利益,我愿以身作则11月16日将召开下议院会议,当众宣布新政府施政纲领。”
各报社摩拳擦掌,准备对准墨索里尼的施政纲领给予强大反击并进而质疑“要富强不要自由”的逻辑,不过真等他们见识过墨索里尼在会上的表现,所有人全愣住了。
墨索里尼一开场就给了议员们一个下马威:”这个会场本来可变为尸横满地的屠场;这次国会本来可作为一党专利的领域,造成一党专政的政府。但所有这些我都不做,至少现时不做。不是因为我害怕或者没有能力,而是我想留着让你们看到我的能力、我的建设、我的成功”
坐在主席台下的议员们听到这种刺耳的声音一个个都惊呆了,墨索里尼环视一圈后骄横地说:”我不像以前的内那样上台伊始先宣布内政纲,因为那是纸上谈兵,无济于事。我断言必须按我的意志去做,免得因无用的空谈而耽搁行动。在外交政策上,我将始终奉行尊严与国家利益政策”
议员们这才想起法西斯蒂在罗马集结了30多万衫军,虽然解散命令已经下达,但这些人群并没有退去,依然在郊区驻扎,只要墨索里尼一个命令,别说血洗议会,就是血洗罗马都够格。
一想到这些,议员们害怕不已,墨索里尼话音刚落就有52个议员要求发言,想表达他们“忠于领袖”、认同“要富强不要自由”价值观,愿意在衫党领导下努力为国效劳的观点。没等他们开口,墨索里尼手一挥就拒绝了:“要发言的人未免太多,各位不要空口说白话,最重要是看行动。我不愿给诸位留下这样的印象:我的政府是反对国会的。但我必须再说一句,我也绝不允许我的仇敌不管是以往的、现在的还是将来的,在这个会场中培养幻想,那种愚蠢而幼稚的噪音必须统统消灭”
这一手把那些善于高谈阔论、玩弄辞藻的议员们震住了,会议一结束,善于投机钻营的政客也学着衫党的样子高呼:“意大利万岁法西斯蒂万岁领袖万岁”
这个凶猛的插曲立即把矛盾焦点带了过去,那些原本卯足力气准备反对“要富强不要自由”观点、反对墨索里尼施政纲领的左派报纸立即将开火点投向这个议会讲话,甚至还准备组织游行示威抗议新政府。
但这些抗争全被墨索里尼的铁拳打得粉碎:他宣布了禁止集会、游行的命令,反政府游行还在组织阶段就被警察和衫军扼杀了,至于刊印反对、抗议文章的报社,当天夜里受到上万衫军和警察的冲击。孔蒂尼和波季只敢扣押一下报纸、关押一下工人,算是非常平和,墨索里尼下的命令却十分干脆利落“只要不把人打死,怎么样都行”
当天夜里,数百名左派记者、编辑和报社员工遭到殴打,越有名挨得打越重,十几个左派笔杆子和主编全被打断四肢,像条狗一样被人扔在街道边,不听话的报社被人砸了个稀巴烂,反对立场最坚决、号召力最强的前进报报社被一把火点着,一夜间烧成白地。
这种场景连素来胆大妄为的波季公子也吓住了,第二天联盟聚会时,他忍不住悄悄问孔蒂尼:“如果那些人再不听话会怎么样”
孔蒂尼低沉着声音道:“如果再不听话,以后罗马街头经常会出现尸体,然后不断会有人失踪领袖的脾气你不清楚,我却知道。前两天为了组他能忍,现在已组完成,政府就要投入正常运作,他怎么还会容忍这些反对声音存在”
“妈的,搞政治好可怕不过,这滋味仿佛也挺爽。”到这时,波季这个纨绔子弟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明明已捞取了大把钱财还依然不肯急流勇退,不是不想,而是权力的滋味实在太令人难以忘怀。
“也用不着同情他们。”孔蒂尼冷冷一笑,“以前社会党、自由党掌权时也没少这么干过,只不过领袖比他们更凶猛、更直截了当而已这是你死我活的政治斗争,不是附庸风雅的校园辩论。”
“领袖这么干能摆平他们”
“你看一看交易所公债的价格、里拉的汇率就知道能不能摆平了”
波季还在思考这里是什么逻辑,负责投机生意的奥利弗已兴冲冲地跑来:“好消息好消息今日公债价格全面上涨,汇率也在加速回升”
“回升了多少”
“公债已比最低点回升了17,汇率回升了1112左右。”
波季连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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