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小槿还是这样,没有变。呵呵, 你这性子啊, 在村子里都养野了, 跟着孙先生,有没有好好学习?没有惹事吧?”
我深吸一口气,将酸楚咽下肚子里,无声点头。
“没惹事就好,家里的事情你放心, 有你两个哥哥呢!只要你过得好,妈就高兴!呵呵!”
我的眼泪在不知不觉间,顺着脸颊落在了碗里,扒到嘴巴里的时候,这种苦涩的滋味让我越发觉得愧疚。而这一顿饭,有太多说不尽的多年思念。
饭后,一家人围坐堂屋,憋了一晚上的话,我终究忍不住问道,“妈,我今儿回来的时候,听说村长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母亲先是一愣,而后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事都传到外面去了?小槿,我和你说,这个事情不是外面传的那样,村长这人老实的很,怎么可能会和李寡妇,做,做那种事情啊!你何婶子也因为这个事情,气的一病不起。
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一时有些疑惑起来了,“魏村长和李寡妇?”
大哥拉着母亲道,“妈,你和小槿说这些干啥,小槿这才刚回家呢!再说了,别人家的事情,咱们也不好乱说。”
“是啊,妈!这事儿还指不定谁对谁错呢!何况人都死了,再说这些都是对死者不敬。只是可惜魏村长一生清白,最后弄了这个下场,真是不值得。”
我越听越糊涂,“妈,到底咋回事啊?和我说说呗!我这好几年不回家的,要是见到何婶子,问起魏村长触了人家的短处就不好了。”
母亲一想也是,就和我说了。
这一晚,母亲和我细细说着我离开的这几年,江屋村发生的一些事。
村里的变化什么的都是其次,这其中让我最为惊讶的一个就要属魏村长和李寡妇的事情了。
魏村长的父亲当年还在世的时候,就是江屋村的村长,因为帮助过八路军,村里人都十分爱戴和尊敬。后来老村长去世了,大家都推举老村长的儿子,魏长水也就是现在的魏村长来当这个江屋村的村长。
于是魏村长年纪轻轻就接替了村长的职务。
魏村长人很务实,带着村民一起劳作,就是饥荒的时候,家家都没饭吃,村长把家里唯一的一袋土豆分给了大家伙。从情感上说,大家心里都挺敬重魏村长的。
魏村长和何婶子结婚这么多年也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偶尔拌拌嘴过会儿就好了,是村里人人羡慕的一对恩爱夫妻。夫妻的感情也是好的没得说。
至于李寡妇,我并不认识她。母亲说这女人也是三年前才来村里的。因为举目无亲,又是饥荒年,魏村长看她可怜,就让她留在了村里的生产队干活挣个工分,不至于饿肚子。
没想到半年前,魏村长和李寡妇在当初钱满贯家祖坟的那片地上,被人发现全身、赤、裸相拥在一起死了。
何婶子听了这个事情当时就气的晕了过去,拉倒了县卫生院,才保住了一条命。
至于魏村长和李寡妇的死因,到现在也没有个说法。
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事情报上去了,上面立刻就派了个法医来验尸配合调查。如果能真的查出点儿什么来倒也罢了,至少能够早早了结了这件事。但偏偏这个事情一直没有着落,魏村长和李寡妇也因为德行有亏,死后就被人葬在了村里林场后面的一片荒地。
这个事情之后还接二连三的出了不少怪事情。
钱满贯家的人都在镇子上,当年修坟伤了好些人,搞的倾家荡产,钱家的子孙还算是有点儿本事,这两年做做小生意,不至于贫困潦倒。但是钱家人再没回过江屋村。
钱家的祖坟迁了出去,那片空地又十分隐秘,大家都说因为那是魏村长和李寡妇经常勾搭的地方,在那里做了肮脏事,惹了钱家的祖先不高兴,所以才得了这个下场的。
跟着去帮忙抬魏村长和李寡妇的几个村里青年,回来都病了好一阵。
“病了?那还有啥怪事儿吗?”我追问道。
母亲想了想又道,“这后来,李寡妇的女儿也死了。李寡妇的女儿本来身体就不好,十二三岁的姑娘,个头还没人家六七岁的娃儿高。一直在吃药调理,李寡妇的挣得工分大部分都买了药了。大家也都没有太在意,这孩子气色本来就不好,可能是知道李寡妇和魏村长的事情,积怨成疾了。
哦,对了,上周村里还出了个事儿,村里几个老人相继离世了。那个陈法医去验尸的时候,啥都没说,就说尸体要隔离起来烧了,老人棉被衣服都要烧了,用过的东西都要用开水烫过。
问他是为啥,他就支支吾吾的说一下死了几个人,怕是疾病传染了就不好了。其实,我琢磨着会不会是瘟疫。村里的人都怕是这个,所以啊,家家户户早早就闭了门。”
“那个陈法医还没走?”
“没呢!这魏村长的事情我估摸着也查不出啥明堂,陈法医不好交差,所以一直留在村里,就住在魏村长家里。”
听罢,我点了点头,可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解开来,反而越来越多。
师父什么都没说,就说让我回来等他来,但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实在不放心,决定明天一早就去钱家那片坟地去看看。
晚上,睡在自己的床上,母亲已经熟睡,我却睁着眼睛怎么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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