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再怎么急救,也挽回不了了。
方然还在做急救,苏溪表情僵硬。
几分钟后,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声音缥缈,“停下来吧,病人已经失去生命体征,死亡时间是四月十号,凌晨三点。”
这一句话,意味着王宣告死亡。
所有的人都经历过无数次生命的消失,但还是不愿听到这句话。
方然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不停的按压他的胸口。眼神坚毅而又倔强,不相信眼前的事实。
程岷:“方然,算了吧。”
方然没有看他。
苏溪没有劝他,让护士帮她把手术服脱掉,摘下手套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她对方然说,“做最后的缝合,我出去通知病人家属。”
☆、r31
缝合是他们作为医生,最后能为病人做的事情。保证遗体的完整,也算是一种尊重。
程岷:“我和你一起出去。”
王辉是家中独子,他的父母带他来医治的心很强烈。现在人死了,情绪难免会很激动。
他怕苏溪应付不了,所以,还是一起出去比较保险。
苏溪走到玻璃门前,没有回头。她的表情平淡,眼神波澜不惊。
做了这么多年医生,应该早就习惯生死。但是,他还那么的小。很多的事情都没有经历,这么早就去世,实在可惜。
她走在乳白色的走廊上,程岷从后面追上来,知道她心里伤心,安慰她,“溪溪,生死有命,你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了。”
难得看他正经一回儿,还知道哄她,昨天的那顿火锅没有白请。
苏溪轻呼一口气,“我没事儿,先出去吧。”
程岷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他们一前一后走出手术室,王辉的父母见他们面色沉重。感觉到发生什么事情,定在原地,睁大眼睛看着他们。
那一瞬间,空气好像静止了一样。
苏溪迫使自己不去看年迈的老人,声音低沉的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王辉,他……已经去世了。”
空气凝固,王辉的父母不相信他们的耳朵,等反应过来瞬间瘫坐在地上。
旁边的亲戚上前安慰,手术室门口的走廊上飘荡着凄惨的哭声。
苏溪觉得心里闷了一口气,吐不出来,对程岷说,“下面的事情,你帮我处理一下。我有点儿不舒服,先回去了。”
程岷见她脸色不怎么好,点头说,“好,你回去要好好休息。”
苏溪重新进入手术室,回到休息室,脱掉白大褂扔在一边。她平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的白炽灯。
时间久了,头脑开始昏沉。鼻塞、发热全都涌出来。
昨天听粟妈妈说粟裕让她来照顾自己,还觉得是多余。因为她作为医生,并没有发现自己出现任何感冒发烧的迹象。
没想到刚忙几个小时,就反应出来了。看来粟裕比她这个医生还有用,提前两天,就知道她会生病。
苏溪用胳膊遮住眼睛,重重叹了口气。
读了这么多年书,她还是接受不了生命的消逝。
十几分钟以后,恢复平静。
苏溪撑着沙发坐起来,觉得她的头越来越重,就连眼前的东西也开始变恍惚。
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陆离知。
“喂?”声音带着鼻音,还在睡觉。
苏溪闭了闭眼睛,“起了吗?”
手机里传来开灯的声音,“起?我说苏溪,这才几点,你就起来了。不就吃了你一顿火锅吗,至于这么折磨我?”
果然,有起床气的女人不能忍。
有起床气的男人,更不能惹。
“我有那么小气吗,”她嘟囔一句,“刚做完手术,觉得有点儿不舒服。今天下午还有台手术,你能不能帮我接一下。”
手术过程是他们一起讨论的,所以她很清楚计划,不用重新交代。
“……苏溪,昨晚,你不会回家以后,又去医院了吧?”
医生临时加班很正常,但是她今天晚上应该在家休息的。
“四号床的病人突然发生药物排斥现象,手术提前做了,没救回来。”
“……”陆离知停了一会儿,“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收拾收拾就去医院。”
苏溪:“谢谢。”
陆离知:“切,和我客气什么。我又不是无偿帮你,等你身体好了,是要还的。”
“……”什么姐妹情深,都是骗人的。
***
苏溪从医院回到家,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换,就上床睡觉。
手术交给陆离知,她是不用担心的。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把欠债还清。
一秒钟没过,她就进入梦乡。
直到第二天下午,粟裕从部队回来,她还窝在床上。
粟裕不知道她生病,直接把车开到医院门口。给她打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
看了眼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应该还在手术。虽然知道她今天要加班,但是怕她又没有吃饭,想趁她休息的时候,出来吃点儿饭。
挂了电话,随手丢在副驾驶上。重新发动车涌进车流。
几分钟后,手机响起,点开。
“喂,小裕,你回来了吗?”
粟裕:“刚到市里,奶奶,怎么了?”
魏玉卿说,“我想让你和你小姑姑今天晚上回来吃饭。我打她电话了,没人接,你回家的时候,顺路把她接过来。”
粟裕轻蹙眉头,“她今天要加班,明天再回大院。”
“……不对啊,我给你王叔叔打电话了,他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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