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复紧跟着出价之余,对她扬起唇角,笑道:“既然喜欢,就别想那么多,错过了才可惜。”
他说得不错,这么长时间,她在古玩市场并没有见到这样的胭脂红杯,之后刻意去找,还不知道要找多久。
刚下定决心,要接着继续拍,拍卖师已经落槌定音:“周先生,恭喜你。”
“……”
直到现在,谢流韵已经被动地收了周复不知多少东西,加上这件胭脂红小杯,总价值可以说相当庞大。偏偏周复做事大方又霸道,送出去的东西就不再收回,让谢流韵相当困扰。
别的东西好说,迟早有一天她会送回给周复,只是这只杯子她确实喜欢得很,既然拍下来,她就不准备再送出去。
想了想,她决定再拍下一样古玩,送给周复当做是交换。
她至今仍记得当时周老送给她的名片上,周复那手毛笔字,写得极好。她在拍卖品目录上看到一只宋朝定窑系黑釉瓷笔洗,正好送给他使用。拿定主意之后,她开始参加报价。
只是,这次在她报价片刻之后,又有人接连报价,听声音,似乎和刚才是同一波人,而且,就音色来看,有个声音很像刚才那个安少。不一会儿,推到了虚高的位置。
见周复似乎又想要举手报价,谢流韵眼疾手快,迅速按下他的手:“稍等,让我来。”
周复愣住了,眼光从她的脸上向下落,最后落在盖在他手背的柔荑上。
周复的皮肤是健康的浅麦色,手指纤长,可能是长期写字的缘故,食指上磨出薄薄的一层茧子。而谢流韵的手指同样纤长,却柔软非常,按在周复的手上,对比异常分明。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谢流韵也愣住了,说不出是羞涩还是困窘,脸上火烧火燎的。
饶是如此,她依然没忘记自己刚才的想法,坚持道:“让我来。”
要送他的礼物,怎么可以是他出钱的!
第36章拍卖会2
经过一轮激烈的竞价,谢流韵最终以相对于市价来说高昂的报价,得到了她看中的这件宋朝定窑系黑釉瓷笔洗。
竞价到了最后,只有一两个人在和她抬价,可能见她势在必得,对方紧跟着她出价,这次每次多一两万的,如附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竞拍成功之后,她耳尖地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哈”地笑了出声,低低地和同伴不知在说什么。
她侧了侧脸,正好看到安少得意地笑着,抬眼对上她的视线,昂了昂下巴,十足挑衅的意思。
“他是安家的人,追孙琳很久了,看来今天是想替她找回点儿面子。”周复见她回头,也跟着看了眼,并不把安少当一回事,评价道,“只是格调太低,不敢追得狠,又不敢抬价高,生怕砸自己手里。这么畏首畏尾,难成大气,在安家没人看重,就想高攀孙琳联姻提高身价,呵呵……”
“……”
意味深长的“呵呵”二字,被谢流韵听出了无限的嘲讽。
那边安少笑得嘴角歪起,这边周复淡淡地丢出一句毒舌评价,这样的场景反差,让谢流韵心里的那么点愠怒消失殆尽,还有点想笑:如果正笑得欢的安少知道周复这么评价他,说不定脸都会气青。
也是,一个在家里没地位的富二代,一个手握财政大权的青年总裁,本身就不是同一等级的。
她原本琢磨着,既然姓安的这么爱跟在她后面竞价,不如给他设个套,让他也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被周复这么一说倒有些同情安少,想想也就作罢。
台上的拍卖师见多识广,没有把这点儿客人之间的小波澜放在眼里,笑语盈盈地继续介绍下一个拍品:“现在拍卖的一套七只明代磁州窑黑釉瓷盏……”
拍卖会的拍品由次到珍贵,逐步炒热气氛,别的不提,单单看现场在拍卖师的操控下越来越火热的气氛,就知道最后几件压轴珍品出场时,报价会多激烈。就连谢流韵,原本只打算收手看看,却在激烈的氛围中忍不住又出手两次。
同样是拍卖,嘉和的秋拍气氛比沈思琪的慈善义卖不知激烈多少。
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国家稳定经济繁荣,越来越多人投身于古玩行业,单论瓷器价格,近年来已连续升值,拍卖场里屡屡出现天价。除了炒作之外,也多多少少反映出人们的购买力。
就拿现在来说,一只南宋哥窑小杯的成交价已经高达一千多万人民币,而从目录上看,这只哥窑杯在拍卖品中连末五名都排不上。
越到后面,竞争越激烈,等铜雀瓦砚出来时,已经过了快二十分钟。
台上,拍卖师比起开场精神昂扬了些。
一场拍卖会的重头就在最后的压轴之作上,一件拍品的成交价有可能就决定了这场拍卖的成交额达到多少,因此,拍卖师精神抖擞地介绍着铜雀瓦砚:“众所周知,铜雀瓦砚是古今罕见的名砚,只是,市面上从未见过真正的铜雀瓦砚,可以称得上世之罕见。”
“如今,由京城十余位古董鉴藏大家亲手鉴定,锡花、雷布、藓疪等特征鲜明可见,这方铜雀瓦砚历经千年风雨,流转至今,价值不可估量。起拍价两千万,每次加价一百万起……”
秋拍之前的预展,有兴趣的人早已看过,此时一等开拍,报价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价格已经被推高到了六七千万。
超过七千万之后,再报价的人,态度谨慎了许多。拍卖师在台上眉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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