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可不是吗?”刘冬月抹着眼泪哭了起来,“亲恩伯世子爷也来了,那个钟天逸和世子爷动了手,李大人的随从和大公子带来的人也打成了一团,到处乱七八糟……李大人根本就没有诚意,这个时候不求着大公子还敢和大公子打架……大公子可是他的大舅子啊……有谁和大舅子动手讨了好去的……”
姜宪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听清楚刘冬月唠唠叨叨地在说些什么。
她高一脚低一脚地由刘冬月扶着往外走,周围的花草树木在她眼里都变得朦朦胧胧的不真切起来。
怎么会这样?
李谦他不是很能侃的吗?
为什么会和阿律动起手来?
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地说吗?
半路上有人把他们拦住,嗡嗡地说着话。
她懒得理会,径直朝前走。
刘冬月拉住了她,哭泣地喊着“郡主”。
姜宪缓过神来,发现拦着他们的是冰河,透过穿堂半开的槅扇,那排背着她们,穿着黑色劲装的弩弓手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会这样?”她喃喃地道。
刘冬月的手被她攥得生痛,却吭也不敢吭一声。
“郡主!”冰河满头是汗,“大爷不是要拦您,也不是想伤害镇国公世子爷,这是防着那些没有眼色的人瞅着这边没有人守着,突然就闯了进来,惊扰了郡主……郡主,您别着急,千万别着急……”
姜宪怎能不急!
她甩开刘冬月就朝穿堂去。
冰河一子下就挡在了姜宪的面前。
“郡主!”他眼睛泛红,急得快要哭了,“您,您不能过去……刀枪无眼……大爷叮嘱过,让您,让您在屋里等着就是了,他决不会动镇国公世子爷一根头发丝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胜负
既然是刀枪无眼,谁又敢保证姜律的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姜宪觉得李谦又在骗她。
她推开冰河就朝前走。
冰河不敢再拦她,跟在她身边低声地喊着“郡主”,苦苦地哀求着。
姜宪像没有听见似的,渐行渐近,兵器相撞、斥责叫骂、喝彩唏嘘之声扑面而来。
如同小时候伯父姜镇元带她到校场上去玩时听到的声音一样。
那时候伯父曾经眼中含笑地轻声叮嘱她:“保宁乖,不要吵闹,也不能出声。若是惊扰到他们,刀枪无眼,一个不留神就会伤了同泽。”
她还记得她捂了嘴巴不停地朝着伯父点头。
姜宪不由抿了嘴,定定地停住了脚步。
穿着白色劲装和黑色短褐的姜律和李谦最打眼。
一个兔起鹘落,身轻如燕;一个大开大合,势如破竹。
两人辗转连击,战得正酣。
姜宪不由一愣。
她虽然不懂武技,可打个牌都能看清楚打牌人的性格,更何况习武?
她的大堂兄姿势漂亮,却如临风拂柳,刁钻诡谲。李谦姿势朴实,却有浩然激昂,充满阳刚之气。
一个以巧取胜,一个以力相搏。
格局高低立现。
姜宪默然,眼角的余光瞥见离李谦和姜律不远处的王瓒、钟天逸。
钟天逸像只蹁跹的蝴蝶,身形轻盈,不时朝王瓒扑过去,神色轻松。王瓒双唇紧闭,眉宇间满是疲惫,每次钟天逸扑过去的时候他都只能吃力地举刀相迎,颇为狼狈。
至于云林几个,要说有多凶险,他们之中没有一个受伤倒地不起的,更没有谁命丧黄泉的,要说有多轻松,他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带着点伤,看不出输赢来。
她更看到了那一排挡在穿堂门口的弩弓手。
如果她这个时候喊一声,李谦会不会失手伤了姜律?这些弓手会不会因为有人受惊而胡乱地射出支箭去?
姜宪不敢动弹。
可让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打下去,也是不可能的。
她喊了冰河过来,小声地问他:“现在谁占了上风?”
这怎么好说!
那些护卫和侍卫,当然是他们带来的人赢了——镇国公世子爷带来的人虽然都是高手,可他们的人都曾转战福建,抗过倭,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就凭这个,气势上就比那些京卫强。
钟天逸更是逗着亲恩伯世子爷玩。
至于大爷和镇国公世子爷……虽说到现在也没有分出胜负来,可看他们的样子,谁都没办法一下子把对方击倒。
冰河眼珠子直转。
如果他说大爷比镇国公世子爷厉害,郡主会不会让大爷住手,镇国公世子爷会不会借机要了大爷的性命?
如果他说镇国公世子爷比大爷厉害,郡主会不会拍手叫好,索性跑了出去乱了大爷的心绪,让大爷败于镇国公世子爷手里呢?
冰河支支吾吾地,只好道:“我,我也不知道。”
姜宪急得不得了,左右看看,居然没有一个能说清楚的人在身边。
她只好对刘冬月道:“走,我们去穿堂的东间看看。
穿堂的东间是糊着高丽纸的槅扇,站在槅扇里面,除非是晚上点了灯,不然根本看不清楚穿堂东间是否有人。
刘冬月的心也一直怦怦直跳。
这万一大公子在这里受了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是郡主再喜欢李大人,镇国公恐怕都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李大人,说不定郡主还会因为此事让镇国公心生不悦,两人慢慢走远呢!
刘冬月忙搀了姜宪进了穿堂。
冰河没有办法,只好也跟了过去。
刘冬月十分体贴地将糊在槅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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