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按照薛蟠以往的作风,说不得又是送给哪个相好的,于是拱拱手,象征性的问道:“敢问大爷是要送给何人?”
“你这话问的,当然是给我妹妹了。”
薛蟠没有好气道。
水汷差点忘记这茬,忙行礼赔笑:“大爷若是送给姑娘,不妨换个款式。一来姑娘不爱这些花啊粉的,二来姑娘毕竟是待选的人了,带这个...”
水汷笑笑,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薛蟠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忘了。”
薛蟠素来说话没什么遮拦,这次也不例外,没影儿的事也能说个信心满满,好似那宝钗已经成为了天子宠妃一般:“身为姑娘带这个虽然清雅,但成了皇家的人了,再带这个就有点失身份了。”
于是把簪子扔在柜台上。
薛蟠身后有眼色的小厮抖擞威风,吆五喝六的招呼着伙计把最贵的簪子全部呈上来。
店里的伙计见来了个人傻钱多的,连忙叫来的掌柜的,将店里的压箱宝统统取来,一一呈上,然后又颇为感激的瞅了一眼水汷。
水汷心中好笑,面上仍是不显,装模作样的跟着薛蟠看了一路的金簪子。
或凤衔牡丹,或雀上枝头,或海浪伴着日头,总之个顶个的金光闪闪,璀璨异常,让水汷看了一半眼睛就止不住的发酸。
心里想着,若是在战场上立着这么一排金光闪闪的盾,只怕对面敌人还没冲过来,就先被这金光闪瞎了眼睛。
想到这,水汷忍不住笑出了声。
薛蟠诧异回头,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店家空在街上有这么大的名头,只是这里面的东西嘛。”
水汷随手捡起一只金簪,拿在手里把玩,不屑道:“空有贵气,却没有什么内涵。”
水汷拿着金簪指着这一排的金闪闪,道:“小的瞧着这一排的簪子,还不如大爷先前看上的那只珠花簪呢。”
掌柜的脸上挂不住了,正欲开口说上几句反驳话,不料却被水汷从怀里取出的东西震住了,半天哑口无言。
水汷从怀里掏出来的也是簪子,虽也是金簪,但却不似柜上摆着那一排的金闪闪。
那是一只赤金簪子,雕刻成海浪祥云式样,下面没有一丝的流苏点缀,仅仅是祥云流水,却将这一屋子的珠光宝气衬的俗不可耐。
薛蟠一把夺过簪子,欣喜的连身份也忘了:“好兄弟,这是哪里来的?”
水汷道:“小的祖上也曾在海上经商,这支簪子便是那时候流落下来的。小的家道中落,手里的东西也只剩下了这支簪子。若是大爷喜欢,只管拿去,权当小的孝敬姑娘了,横竖也不值几个钱,只不过图个新鲜罢了。”
话虽这样说,但当薛蟠真给他钱时,水汷一点也没见外,接了银子就揣在了怀里。
薛蟠有了送给妹妹的簪子,心情大好,正准备离去时,忽然想起白让掌柜的忙活了半天,不但没买成他家的簪子,还让水汷把他奚落了一顿。
薛蟠早年丧父,家里的生意都是他在打理,艰难之下,也知这做生意的不易,于是想了想,又问了原来那只珠钗的价格。
掌柜的彼时还没从水汷手里的那只赤金簪子的震惊中醒过来,薛蟠的小厮又高声的重复了一便,伙计连忙搭话说是二两银子。
薛蟠的小厮取了二两银子递给伙计,伙计连忙接了,又将钗子包好,递到小厮手里。
薛蟠买了两只钗子,心满意足,带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离了店,刚走没两步,又被人拦住了。
薛蟠看了一眼来人,正是刚才发呆的掌柜,不解道:“珠钗大爷也买了,你又拦路做什么?”
掌柜拱拱手,道:“不敢劳烦贵客,那赤金簪子老朽实在喜欢,只求贵客让刚才那位小哥出来说两句话。”
薛蟠不耐烦的挥挥手,算是应了。
水汷道:“那簪子确实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只因家里出了些变故,这才到流落到此,你若不信,只管问我家大爷,我是否在薛家做工。”
薛蟠听得一头雾水:“不错,他确实在我家。”
素来糊涂的脑子难得聪明了一次,一把揪过掌柜衣领,怒道:“你莫不是怀疑他是偷的?我可告诉你,别瞧我这兄弟现在为奴为俾的,以前他家也是富裕过的!你这老头狗眼看人低...”
掌柜轻轻挣过薛蟠的挟持,摆手道:“不敢不敢,既是祖传的,老朽也知晓了。”
掌柜细细的打量着水汷眉眼,恍然大悟,抱拳冲着水汷深鞠一躬,立在街边,让出路来:“唐突小公子了。”
经过这事,薛蟠也没了逛街的兴致,只让小厮捡些城里的特色东西买了来,他好孝敬母亲,哄哄妹妹。
待买齐了东西,薛蟠也就准备回客栈了,正走着,忽然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瞧着街头。
水汷顺着薛蟠的目光瞧去,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边站了个小女孩,身形瘦小,却生的不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可怜巴巴的瞧着街上行人。
水汷摇摇头,心想薛蟠这老毛病又犯了,果不其然,薛蟠大步走上前去,端的是一副路见不平拔刀相向的凛然模样:“你这汉子,欺负小女孩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大修~
☆、解救
那汉子见薛蟠一身富贵打扮,后面跟着一群衣着也颇为光鲜的小厮,眼珠子一转,心里已有了计较,搓搓手,赔笑道:“大爷说的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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