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里。
“阿娘。”姬星澜冲顾见骊笑,乖乖地将脸贴在顾见骊的颈弯蹭了蹭。
“我和你爹爹来接你啦。”顾见骊拿了帕子仔细给姬星澜擦了擦眼角和脸上的泪。如今天寒地冻,积雪都未融化,这眼泪落在脸上被风一吹,皴了可就不好看了。
当时他们离开雪山时,也并非所有人都回来了。
季夏摔断了腿,还留在那个村子里。芫平和芫安身体也未养好,也都一并留下。当然了,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歹人,顾见骊自然不放心将三个姑娘家留在那里,所以让长生也留在那作陪相护。
算了算日子,芫平和芫安也快回来了。不过季夏还要再等一段时日。
顾见骊问芫顺:“芫遂呢?她该不会一直都没有回来?”
“我正想跟您说这事儿呢!咱们从雪山回来之后,一直没见到芫遂!我还让府里的一些家丁去打听过了,可都没她的消息……”芫顺皱着眉,忧心忡忡。
前天顾见骊曾询问过陈河,可陈河并没有见过芫遂。他询问了西厂的人,西厂里的其他人也都没有见过芫遂。
那日夜里得了小六子的信儿,顾见骊慌忙逃亡雪山前,曾让芫遂去西厂搬救兵,可芫遂没去过西厂,人也不见了踪影。
顾见骊晓得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出入西厂,芫遂没能进到西厂也寻常。可她没做到不是应该回来?怎地一点信儿都没有。莫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顾见骊派了更多的人手去寻找。
外面虽冷,屋子里炭火烧得很足,暖融融的。顾见骊听着林嬷嬷说这几日姬星澜的事儿,听着听着犯了困。身子软软靠在美人榻上的小几,眼睫向下垂着,微眯了眼。
林嬷嬷瞧着她犯困,便说:“夫人,您去眯一会儿?五爷在后院与小公……与陛下说话,一时半会还不会回宫。”
顾见骊胡乱点了点头,人却没动作,仍是倦倦靠着小几。
林嬷嬷不再多说,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姬无镜进来时,见到顾见骊犯困的样子,他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来,手臂穿过顾见骊膝下,将她抱了起来,往里间走。
顾见骊眯着眼瞧他:“什么时候出发?”
刚说完,她懒懒打了个哈欠。
“想什么时候出发就什么时候出发,没规定。”
姬无镜将顾见骊抱进床榻。他立在床榻旁,稍微犹豫了一下。过去的五年里,姬无镜因为中毒的缘故总是犯困,不说那些昏迷的日子,就算他清醒时一天中大部分时间也都睡着。如今解了毒,他也没了嗜睡的毛病,甚至比寻常人对睡眠的需求少上许多。
姬无镜还是脱了鞋,躺上床榻,在洒满暖阳香气的被子里凑到顾见骊身侧,将顾见骊的身子揽进怀里拥着。
顾见骊亦往姬无镜身边凑了凑,她合着眼,声音懒倦低糯:“再过一个月,姐姐就会和襄西公一起带着兵回京。到时候就能松一口气了。”
姬无镜“嗯”了一声。
顾见骊又打了个哈欠,继续说:“也不知道父亲那边如何了,虽有巴图尔为质,到底是去西番,此行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顾见骊的声音低下去,睡着了。
她这几日实在是太忙了。各处的奏折送往宫中,可姬星漏年纪小连字都认不全,姬无镜更是没耐心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只好暂由顾见骊来处理。
姬无镜毫无困意,细细瞧着顾见骊的眉眼。他修长的手指挑起顾见骊袖子上装饰的细带,慢悠悠地缠在指上,一圈一圈又一圈的消磨时间。
“这么累的吗?早知道抢了皇位那么麻烦还不如不抢……”姬无镜慢悠悠地低声自言自语。
不行,得想个法子啊。
顾见骊睡到傍晚醒来,便乘了马车赶往宫中。
又过了三日,把守别苑的侍卫脚步匆匆焦急地赶往宫中,禀告姬岩忽然失踪。可是他并没能将消息第一时间递到姬无镜面前。因为今日一早,姬无镜带着姬星漏去了皇陵,让姬星漏正式给他父亲磕个头。
顾见骊自然跟去,温静姗也一并去了。
姬星漏按照姬无镜教的,像模像样地给姬崇认真拜祭。向来顽皮的他,少见的沉默。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坟陵,心中生出好奇来——他真正的父亲就躺在下面?
到底没有见过,仅凭血缘这浅浅一条线,让姬星漏感觉不出多少难过。
温静姗侧过脸,捏着帕子的手掩唇,一直连绵细碎地咳嗦。
姬星漏飞快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装作毫不在意地迅速收回视线。
“如何了?可有好些?”顾见骊从丫鬟手中接过水囊,递给温静姗。
“没什么事。”温静姗谢过顾见骊,她往前走了几步,在姬崇的坟陵前蹲下来。
五年来,她东躲西藏,也是头一回来到姬崇的坟陵前。她想开口与他说说话,却想起自己如今的嗓音有多难听,她不想让姬崇听见她引以为傲的嗓音成了这样。她沉默下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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