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步,退到姬无镜身侧,望着姬岚的身形。
高台之下的文武百官和宫女太监都仰着头,望向姬岚。
姬岚如此情景,自然华佗在世也无法。
姬岚艰难地走到高台边缘,鲜血顺着他身上玄色的龙袍流下,蜿蜒成河。他动作极为缓慢地回过头望向顾见骊,轻轻弯起唇。
对上他的视线,顾见骊怔了怔,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
姬岚根本没想过拿顾见骊做人质。国宴未开始,他早已料到今日败局。
这偌大的宫殿,他自小就喜欢沿着红墙缓步独行,独行了一生。他邀顾见骊同往,不过是痴念她能陪他走一段青砖路,一小段就好。算计了一生,临了莫名想肆意一回。可惜……
姬岚回过头,鸟瞰巍峨雄伟又凶如恶兽之口的皇宫。他缓缓伸开双臂,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
顾见骊双唇阖动,眼睫颤了颤,侧转过头去,忽觉不忍。
姬无镜狭长的狐狸眼微眯,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轻嗤。
顾见骊很快打起精神,今日的事情还未完,不能放松警惕。
姬岚的尸身刚被收拾,临泗王便站了出来,环视四方,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今日理应再立新君。”
姬岩再压不住眼中的狂喜之色。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幼时,他便不甘心处处不如姬崇。身为皇子,怎会没有一颗继承大统的心?可姬崇实在太过优秀,将其他皇子遥遥甩在后面。姬岩纵使心里再痒痒,也不敢生异心。
是姬岚的暗中操作,让他那颗按捺的心跳动起来,直到姬崇死去,他真的成为了储君。他永远都记得当时那种仿若做梦一样的心境。后来再生变故,皇位被姬岚抢去。他失了皇位一年,终于要重新夺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狂喜再也压不住,也无需再压。他一言不发,抬头挺胸地立在一旁,等着他安排好的大臣们带头提议,将他推上皇位……
“……可惜大皇子英年早逝,实在大姬之憾。”右相长篇大论,发表对姬崇的怀念。
姬岩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感怀姬崇可以理解,可为何要感慨这么久?他看了右相一眼,可惜右相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色。姬岩皱眉,轻咳了一声,给广贤王使了个眼色。
广贤王几不可见地颔首,他向前走了一步,顺着右丞的话说下去:“右相所言极是,若大皇子在世该多好。”
右相点头,还未说话,临泗王抢先道:“幸好苍天有眼,未让大皇子一脉尽断。小殿下聪慧勇敢,像极了大皇子幼时。右相,你曾做过大皇子的老师,依你看,小殿下的天资与大皇子幼时相比如何?”
右相道:“小殿下不逊于大皇子。”
姬岩变了脸色,沉声问:“什么小殿下?右相与临泗王在说些什么?”
右相年过花甲,鬓发早已皆白,五官柔和,看上去给人一种十分慈善的感觉。右相慈眉善目地望向姬岩,摸了摸雪白的胡须,道:“二殿下亦是有情有义之人。此番不顾危险,冒死进宫给大皇子平冤扶小殿下继承大统,若大殿下泉下有知,定然感激不已。”
姬岩脸上的表情僵在那里。
什么玩意儿?
面前这老头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他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广贤王也和姬岩一样,愣住了。这怎么和想的不一样?临泗王和右相不是他们一伙的吗?这是计划临时有变还是怎么着?
懵。
姬岩还没来得及开口,临泗王接着右相的话,道:“二殿下友待手足,此番义举不足为奇,实乃意料之中。”
“那倒是。”右相笑眯了眼应和。
温静姗用沙哑的嗓子道谢:“二弟大恩大德,我们母子没齿难忘。我亦代阿崇谢谢你。”
姬岩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终于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的侍卫让开路,长聆和长林带着姬星漏一步步走来。
姬岩盯着姬星漏,一瞬间怒不可遏,垂在身侧的手气得发抖!姬无镜的外生子居然是姬崇的遗腹子?他为何从未想到?
姬岩猛地转头,望向姬无镜。
姬无镜正和顾见骊沿着高台一侧的石阶缓步走下来。顾见骊不知说了什么,姬无镜侧过脸去看她,笑了。
两个人轻松闲散,好似完全忘了他们在逼宫造反。
“姬昭!”姬岩指着姬无镜,怒声喊他,强烈的愤怒让他指着姬无镜的手指都在剧烈发抖。
假的!都是假的!原来姬无镜的投奔从始至终都是假的!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他当成了垫脚石!
姬无镜懒洋洋地转过头,立在雪白石阶上俯视着姬岩,漫不经心地拖长腔调:“二殿下不仅为大殿下赴汤蹈火,还甘愿放弃皇位,将皇位还给大殿下的骨血,实在是大义之举啊。”
姬无镜狐狸眼眼尾轻挑,勾勒出几分愉悦的笑,道:“多谢二殿下啊。”
扶姬星漏上位的方式有许多,可都没有让姬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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