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
安岚的马车在钱宅门口停下,她推开车窗往外看了一眼,钱宅的大门还是紧闭着的,附近也没有什么人,门口的积雪堆了很高了。
她下了车后,又打量了周围一眼,然后问“人在里面?”
鹿源点头:“是,属下安排的人也都在里面守着,不让别的人靠近这宅子。”
安岚上了台阶,鹿源去敲门,安岚侧过脸问了白焰一句:“你觉得,川连知道吗?”
白焰问:“知道什么?”
安岚道:“知道我在找钱罕,知道钱罕已经被找到了,知道我现在在这里。”
白焰笑了笑:“兴许她就在这附近看着。”
安岚瞥了他一眼:“你很了解她。”
白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道:“猜测而已,何谈了解。”
他说这句话时,眼里依旧含着笑,并且隐隐带着几分戏谑。安岚收回目光,看着慢慢打开的大门道:“那她为什么没有任何动作?”
白焰问:“你以为她应该要有什么动作?”
安岚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那五种香材,黄香师都是从钱罕这里买的,如果这五种香材真的跟山混有关,而她又是为山混而来的,定是比我们更紧张钱罕,除非她还不知道。”
“黄姑娘还未嫁入慕容府,黄香师的香方还未交出去。”白焰沉吟着道,“她不知道那五种香材,也说得过去。”
安岚微微蹙眉:“其实,这都是我们的推测,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白焰道:“想不到的事,就先别想,专心做好眼前的事。”
此时鹿源已领着他们走到钱宅的书房,随后鹿源转身:“钱罕就在里面。”
门被推开,从外往里看,遂感觉书房里很昏暗,她不由皱了皱眉头。白焰先跨了进去,然后转头看她,也不说什么,只是微笑地朝她伸出手。
鹿源沉默地看着,眼睑微垂。
安岚顿了顿,伸手放在他掌心,然后走进去。
钱罕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嘴巴也被堵着,此时他似乎正在睡觉,还不知道有人进来了。
安岚问:“为何绑着?”
鹿羽道:“被我们发现后就想逃走,还想大喊大叫,不好对他下重手,便只好先绑着等先生您过来。”
安岚道:“松绑。”
“是。”
松绑的时候,钱罕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忽然瞧着自己跟前又多了几个人,并且相貌皆是不凡,愣了好一会都没回过神。
直到他嘴里的布条也被拿开后,他才适应了这房间的光线,视线也比刚刚清晰了几分,随后他将目光落在白焰身上,片刻后,表情微变。
安岚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白焰,然后问:“你认识?”
钱罕忙收回目光,有些紧张地摇头:“不,不认识。”
鹿源目中已露出怀疑,但他依旧什么也不说,安岚有些意外,又看了白焰一眼,可白焰一样是什么话也不说。
☆、第079章问话
没有人说话,异样的沉默令钱罕越来越紧张,他走南闯北几十年,眼光已非一般人可比,眼前这几个人,他一看就知道完全不同于昨日绑住他的那几个,故而即便此时已经被松绑,他也不敢妄动。
然而,依旧没有人说话。
钱罕终是忍不住,先开口:“几位想要什么,就直说吧。”
安岚开口:“为何要藏身?”
钱罕顿了顿才道:“只是换了个住处,何来藏身之说。”
安岚道:“你在长安一共有七处宅子,只是想换个住处,为何不在那七个宅子里选一处,反去租个不起眼的房子窝着?”
钱罕闭上嘴,不说话了。
安岚也不逼他,还转身在这书房里踱了几步,慢慢道:“你跟鹿源说你中意黄姑娘,因为黄姑娘亲事已定,你不愿再留此伤心处,意欲离开。”
钱罕看了鹿源一眼:“钱某所说皆是真心话!”
“确实是真心话,只是你只说了一部分真心话,留了一部分未说出来,以此误导别人。”安岚转过身,看着他道,“你中意黄姑娘是真;黄姑娘定下亲事,你为此伤心是真;你欲离开长安亦是真。只不过,这三者并非是真正的因果。你之所以要离开长安,是因为你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你害怕,所以想走。”
钱罕看着安岚,不由摇头一笑:“姑娘说的话,我反倒听不懂了。”
安岚看着他,接着道:“而你假意离开,又暗中返回,也不是为了取雪见虫的卵,而是……在等我们。”
钱罕神色微变,脸上的肌肉甚至控制不住地抖了抖。
安岚道:“你心里明白,他们若真想除去你,你不可能走得掉,我们要真想找你,你也不可能躲得开。”
钱罕还是没有说话,但面上的表情已经不再似开始时那么刻意了,那种刻意的紧张,正一点一点从他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正的,从心底透出来的,蕴含了人生数十年历练的沉稳和谨慎。
安岚再道:“他们找过你了。”
钱罕悄悄吞咽了一下干得发紧的喉咙,还是没说话。
安岚走到他面前:“你回来,是因为他们的警告,还是想找我们?”
良久,钱罕深深叹了口气:“怕是我说什么,安先生都不会轻易相信。”
他道出了她的身份,有开门见山,表明诚意的意思,同时也是一种试探,试探她会不会接受他的这点诚意。
安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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