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儿,能让我喜欢的人可不多,你可要乖乖的。”
金雀笑了笑:“是。”
柳璇玑便笑了,随后又挑了挑眉:“镇香使跟那几个南疆人倒是挺熟悉。”
金雀慢慢收起面上的笑容,目中露出忧虑:“是啊,也不知安岚清不清楚怎么回事。”
柳璇玑走到水榭内,命候在外头的丫鬟去热一壶酒过来,然后坐在烧得暖暖的榻上,看着对面亭子里的安岚,似笑非笑地道:“她兴许以为自己很清楚,但那个男人又哪是那么容易看得清的,这赌注,她下得太大,若是输了……”
然而她说到这,忽然就不说了,金雀正听得心都跟着提起来呢,这一下直接悬在半空,于是赶紧追问:“安岚赌什么了?怎么会输?若是输了会如何?”
柳璇玑斜眼看她,嘲讽似的反问一句:“你不知道她在赌什么?”
金雀顿时哑然,她当然知道。这么些年,从源香院到长香殿,她和安岚从未真正分开过,她们相互见证了彼此的成长。
她知道,安岚在赌那个男人的心。
柳璇玑淡淡道:“交出去那么大的权力,等同于将自己一半的命门交到对方手里,有朝一日他若真有异心,面对那样的男人,你觉得她的胜算能有多少?若真到了兵戎相戈的地步,无法征服。便只能分胜负。你觉得她对他能下得来杀手?”
金雀听得脸色都变了,好一会才结巴地道:“先,先生别胡乱猜测啊,镇香使不是没异心吗。他对安岚挺好挺忠心的不是。您别想的那么极端。而且镇香使干嘛要有异心,安岚对他多好啊,能给他的安岚都给了。”
“瞧把你吓的。”柳璇玑忽的就笑了。“且不论镇香使为何跟南疆人走那么近吧,南疆香谷在长安乃至整个唐国,百姓都是鲜有听闻的,故他们现在长安站住脚绝非易事,即便挂了个‘天下无香’的牌子,也同样鲜有人问津,即便景府辨香后,有不少人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却也不等于他们能进入长安香圈。”
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壁垒,眼睛看不到,却比任何东西都要坚固。
金雀若有所悟:“今日慕容家的邀请,等于给予天下无香进入长安香圈的资格。”
丫鬟将热好的酒送过来,倒入杯中,小心呈上,柳璇玑接过后,一口就干了,然后晃着手里的杯子,笑眯眯地道:“若慕容家之前跟天下无香没有任何关系,那么今日慕容云海会给天下无香发请帖,镇香使又陪同前来,你觉得,镇香使会不会是其中的牵线者?”
金雀怔住。
柳璇玑又自己倒了一杯热酒,一边饮一边接着道:“景府一事就已看出,对方来意不善,但镇香使却为何还要帮他们?”
金雀干巴巴地张了张嘴,片刻后才道:“也,也没准只是碰巧同时到达慕容府,所以才一起进来,这怎么就说是镇香使帮他们呢!”
柳璇玑眯着一双半醉的眼睛:“既然都要来慕容府,为何不跟岚丫头一起?”
金雀又怔了怔,才道:“没准有事耽搁了。”
柳璇玑呵呵笑出声:“当然是有事耽搁的,就是不知究竟是什么事了,岚丫头能看得清吗?哎呀,我拭目以待呢。”
两人在这说了半天,慕容夫人那边的宴席已经开了,慕容夫人身边的丫鬟忙找过来请她们过去,柳璇玑却觉得就在这喝点小酒,逗逗她的小雀儿挺好,便拒绝了,同时又命丫鬟再多送几壶酒过来。
也只有她,明明是给人祝寿来的,却在主人的宴席摆开后,连去露个脸稍微做做样子都懒得。
“先生,您不能喝多了。”金雀一看最先送来的那壶酒居然空了,忙抢过她的杯子,“您万一喝醉了,我怎么送您回去啊!”
柳璇玑干脆直接拿起酒壶,就着壶嘴往嘴里倒。
那放荡不羁的动作,妖娆的神态,绝世的容颜,水榭外偶然经过的下人顿时看得呆住。金雀知道完了,先生这是性子上来了,劝不住了,只得苦着一张脸站在一旁。
先生这副样子她是见惯了的,可是今儿这地方毕竟不是天璇殿,一会醉了,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不然她回去定会被殿侍长和那几个侍香人念叨死!
……
其实,在柳璇玑看到安岚的时候,安岚也看到了她们,只是柳璇玑没过去,她便也没过来。不过这会儿瞧着柳璇玑这么豪迈地喝酒,她便吩咐身边的人去跟慕容府的人要些解酒药,给金雀送去。
只是她吩咐的话才落,就看到亭子外走来一个男人,却是前段时间给她送了请柬的寿王。
殿侍本要上前拦住,安岚摇了摇头,他便又退下了。
李钰进了亭子后,就揖了揖手,笑着道:“听说安先生也来了,本王还不信,不想竟是真的,看来是王府里的景色不够好,无法吸引安先生。”
“王爷说笑了。”安岚微微倾身,然后又坐回去,“前院香席不是已经开始了吗,王爷怎么出来了?”
“那里闷得很,便出来走走。”李钰经她的许可后,坐到她对面,看着她道,“不过安先生也不感兴趣吗?我看到镇香使了,身边还带着上次在景府看到的那位姑娘,安先生不打算过去看看。”
安岚笑了笑:“看什么?”
李钰一顿,打量了她几眼,随后也笑了:“确实没什么可看的,在先生面前,他们可是班门弄斧了,倒不如这园子里的雪景可爱。”
安岚笑而不语,李钰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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