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湿衣趴在床边的苏婉之却已经冻得瑟瑟发抖,天气虽不冷,可是夜风一吹,寒意侵袭,就算她身子骨再好也吃不消,更何况前些日子还才因为睡眠不足晕倒过。
当即又是几个喷嚏。
忍不住,苏婉之把手伸进被子里摸到了姬恪的手臂,温热的身体传递来暖意,让苏婉之舒服的叹气。
在心里来来回回反复做了多次心理建设,苏婉之终于下定决心,把布巾一丢,一下钻进了被子里,被窝里被姬恪的体温捂得相当温暖,冻得发抖的苏婉之转眼就不再觉得冷,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朝着暖和的地方靠,靠着靠着,就凑到了姬恪的身边。
姬恪如同一个大暖炉,不停散发着热气。
很快驱散了寒冷,迷迷糊糊间,苏婉之展臂抱住了姬恪,睡意也在这个时候一点点席卷了苏婉之的意念,意识散去,她毫无知觉的又往姬恪怀里钻了钻,鼻尖凑上姬恪的颈项,无意识的用唇蹭了蹭,挥之不去的淡淡茶香被热气一蒸,弥散的更加弥久,也更加好闻,几乎让人沉迷。
因为没有意识,所以她肆无忌惮的抱着姬恪,蹭着姬恪,内心却无比安宁无比满足。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苏婉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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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之做了一个梦,一个从她出了明都以后就少有的好梦。
她梦见一套她从未见过的华贵嫁衣,五色的锦绣,缀满了东海明珠,翡翠镶金的饰物满挂衣襟,金丝流苏在胸前摇曳,手工精致到几乎天衣无缝,她穿着那样的嫁衣站在喜堂里,苏大人和苏夫人笑容满面的坐在主座,许许多多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来向她庆贺,苏慎言敲着她的脑袋塞给了她一本春宫,然后她看见了喜堂那头同样穿着大红喜服的男子缓缓向她转过脸来……
在看见男子面容的那一刻,突然,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尖叫。
“啊,小姐!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着便是蹬蹬蹬几声脚步声。
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苏婉之不满的挥挥手,似乎要驱逐开这个声音,念头刚起,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再一睁开眼,发现眼前是一张放大了很多倍的面孔。
肤质光滑,鼻梁俊挺,五官秀致,容貌无可挑剔,浓密睫毛细细覆盖在眼眸下,如同随时要挣脱欲飞的蝶翼,颤动着美丽。
再抬抬手,触到柔滑的布料和温暖的身体,苏婉之顿时骇得半天回不过神。
昨晚的记忆一下子涌上脑海,转头看着苏星已经消失了的背影,苏婉之默默无声松开抱着姬恪的手,爬起身。
又探了探姬恪的鼻息,还活着,这才慢慢穿起了外衫。
名节什么,名声什么,反正早都没有了……
出门后,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苏婉之总觉得其徐和苏星看她的眼神中带点怪异。
默默忍耐到早饭后,其徐开始说正事这种怪异才压了下去。
其徐沿地图所示奔波了一日,总算在深山老林中寻到了回春谷的踪迹。
苏婉之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把在客栈所见告诉了其徐,其徐沉吟后,只说此事会去过问,苏小姐不必担心,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送姬恪去回春谷。
这点,苏婉之也赞同。
只是,在青楼住着,白日出门未免太过显眼,更何况他们之前的马车还丢在客栈,三人一合计,预备等入夜准备妥了再出门。
苏星跟着其徐去采买物资,准备马车等东西,也不知有意无意,只留下苏婉之看着姬恪。
虽然姬恪躺在床上还未醒,但再共处一室,苏婉之总觉得别扭,干脆摇着折扇在院中伸腿坐下晒太阳,刚摇了两下,听见叩门声响起。
门开,只见老鸨扭着腰走进来,一脸讨好之意的冲苏婉之挤眉弄眼。
“公子,不知昨夜滋味如何?”
昨夜……滋味……
那酒果然有问题!
苏婉之低低咳嗽两声,以扇掩唇,想想苏慎言此时该如何反应,随即叹道:“**苦短、苦短……”
老鸨顿时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想来光是那小姐的容貌就足够公子……”
苏婉之又咳了两声。
“这都天光大亮了,那姑娘还未起身?可需要妈妈我找两个手脚伶俐的丫头来侍候着?”
苏婉之当即大摇其头,嘴角噙笑:“这事不用劳烦鸨妈妈操心了……”
“公子是想……”老鸨又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妈妈懂得,懂得……”
你懂得,你懂得什么!
苏婉之垂头掩饰住有些泛红的脸颊,也意识到,显然无论此刻她说什么都是越描越黑,当下干脆闭嘴不说,兀自倒了杯茶以清心。
老鸨却还不甘心,朝着苏婉之身后的屋内瞅了瞅,很是留恋道:“公子要是哪一日觉得腻歪了,妈妈我愿意出大价钱将那姑娘赎下……不知怎么的,妈妈瞧那姑娘一见如故,总觉得是哪里见过呢……”
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差点喷出。
咯噔一声咽下,苏婉之继续用扇子遮掩,语焉不那么清晰:“好说好说,等我腻了一定会跟鸨妈妈说的……”
“对了,公子不是想结识司马大人,司马大人今晚过来,要不要妈妈引荐一下?”
苏婉之想了想,摆手:“引荐自是要的,但是我现在身无长物,今晚太仓促,待准备好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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