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到盛沅,他的脸上总会露出一抹笑容,虽然这人脾气是臭了一点,但是他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将自己紧紧相吸。
不知是不是太过于想念盛沅了,这才过去多久,他好像在岸上面看见了盛沅的身影,穿的那身玄色的衣袍,手中,像是还提着一个雪白的不停挣扎的东西,像是一只兔子,他疑惑的皱眉,那人背对着他,他也不是很确定,当他想再看一眼的时候,但那船夫却将竹蒿一撑,转了个弯,他便看不见了。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他心中想,盛沅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提着一只兔子站在街上,想着那场景,他便想笑,况且,买藕的那处,和客栈完全是两个方向,盛沅也没有理由出现在那里,并且这么算下来,时间也对不上,自己与成进走的是水路,他就算是再快也赶不上他们。
成进搀着墨桦上了岸,盛沅大概还要好一会儿才回的来,他便先和成进回了房间,本以为盛沅一柱香左右便会回来了,他却等了许久,喝了一盏茶,吃了一盘点心,发了一会会儿呆,还读了半本书,却还不见盛沅回来。
本来他还是有些担心的,但转念一想,盛沅连几个大汉都不惧怕,在这样柔情似水的地方,难道还会遭到什么不测吗?姑苏是个十分富饶的地方,歌舞升平,连黄口小儿半夜在街上乱跑都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地方,何况是那么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呢。
他摇摇头,大概他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最后,他没有等到盛沅回来,却等到了齐居延。
这齐大人真如毕福说的那样,亲自登门拜访来了,毕福一抓了药,他便知道这事,肯定当即便跑了过来,墨桦在心中笑道,哎哟,这个齐大人啊。
如今人都到门口了,他若是不见的话,不是要存心要羞辱人家吗?
于是他稍微的打整了下自己,擦了擦嘴角的点心屑,便出门去了。
这客栈的二楼的阳台上面,是供客人喝茶打趣地地方,齐居延带着毕福,便等在那里。
墨桦到地时候,他正背对着自己,身影高大,挡住了一小片阳光,大概是听到了细微地脚步声,他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他的脸色,有些微微的苍白,却还是不失那一身的正气,脸颊刚毅,目光有神,炯炯的目光看向墨桦的时候,带着一丝温和,冲他一笑,身子微弓,做了个揖。
这人还是那日从他身边打马而过的齐大人,虽是显的虚弱了些,但是周身的气质却还是如此,那日匆匆一瞥,墨桦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只记得这人很是挺拔,如此近看,还真如一棵不容人忽视的雪松。
那人的声音,也像是应了他的气质一般,十分的浑厚,还带了一丝嘶哑,只听他道:“在下齐居延,见过公子。”
墨桦也依照礼数,回了他一个,也道:“在下墨桦,齐大人有礼了。”
齐居延笑着点点头,墨桦这二字在嘴里反复咀嚼着,他将手一挥,道:“墨公子上座。”
他道:“好,齐大人也未要客气。”
两人便坐在了窗台那处,对坐着,刚好可以望见路上的行人。
齐居延拿起一边的茶壶,抬手,给他沏茶,手法娴熟又不失文雅,还带了一丝风度,应当是个经常饮茶的人,他行事温润,有些文人的气息,与盛沅,完全就是两种类型的人,他一时有些兴趣,兴致勃勃的看着那沏茶的手。
当最后一滴茶水离开茶壶,他便将茶轻轻拿起,放在了墨桦的面前,道:“我已听毕福说了,多谢公子相助。”
他眼中带着真挚的感情,墨桦一时不好意思,道:“无事,举手之劳,还望大人别放在心上。”
他盯着自己的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语气有些无奈的道:“还让公子见笑了。”
墨桦摇摇头,笑着对他说道:“有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大人如此清廉,这是百姓们的福分啊!”
听到他一提到百姓,齐居延一时有些感慨的道:“这世道虽是太平,却还是有百姓吃不上饭,我这么一个父母官怎么敢居于他们之上呢?”
他说的真切,让墨桦对他徒生崇敬之意,这样好的一个官,真的是难寻啊,怪不得皇帝要将他召回京去,若他回去了,定是会被重用,一时间,墨桦不禁在想,自己是否也能考取个一官半职,然后像这位齐大人一样?
齐居延忽而大笑几声:“莫谈这些了,我今天来,是特地来感谢墨公子的,先前我与毕福便是几位所救,加上这次,已是天大的恩情了,若是不报,在下真的是过意不去了。”
他又沉吟了一会儿,道:“这笔钱,我现在是不能还上的了,但是欠了的,总是要还的,虽是不多,但也是公子的心意,以后还不知何时能相遇,要不这样,公子你告诉我你的住处在哪里,我到了皇城,便托人寄给你。”
墨桦笑着摇摇头道:“一笔小钱而已,不足以挂齿。”
他并不会将自己住在何处告诉此人,也不会将自己要去往何处告诉此人,不知为何,他虽是觉得与这个大人十分的亲近,但直觉却告诉他,莫要于他有太过深的交情,不是因为他危险,而是自己不知道在惧怕些什么。
他怕齐居延执意要如此,便又说:“帮了大人,也是帮了天下苍生,大人若是一直安康,便会一直造福百姓。”
齐居延听了他的话,眼中一热:“公子······”
这句话,像是说道他的心坎中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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