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洗完澡出来,觉得浑身清爽,好象体重都变轻了。笑文问丁松:“到哪儿理发好?”
丁松经过洗澡还是那么黑。他指指前边,说道:“几步远就到了。跟我来吧。”
这条路正是早上笑文往粥铺去的那条。向前走了十多米,道左一排牌匾,都是理发的。笑文随着丁松进入一家“小禾发廊”。
那位叫小禾的女子正坐在屋里看画报,见二人进来,忙站起来笑脸相迎。
“电线杆,来剪头了。小妹一定让你满意。”小禾笑得很甜。
丁松摸着自己的短发,笑道:“你丁哥我再剪头,就成秃驴了。是我这位小兄弟剪头。可得剪好点,要不,不给钱的。”
小禾一抖白布,说道:“我的技术你还不知道吗?哪有人不满意过。”
丁松笑道:“你的这个技术,我是知道的。至于别的技术,能不能让男人满意,只有试过才知道了。”
小禾脸一下红了,笑骂道:“你这个没正经的王八蛋,哪天叫嫂子修理你。”
丁松提醒道:“不准叫我王八蛋呀,我最怕这个骂法了。”
小禾听了,吃吃直笑。她知道丁松嫌不吉利,怕戴绿帽子。
笑文坐好,小禾把那块白布盖他身上系好,便拿剪子开始剪发。一边剪,一边跟笑文说:“这位大哥长得真帅呀,有点象张国荣呢。一定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你。”
笑文说:“我哪能跟他比。人家可是天皇巨星。我只是个大板锹。”
小禾说:“大板锹怎么了?不偷人家,不抢人家的,凭本事吃饭。再说,英雄也不论出身呀。那个朱元璋还是要饭的呢,还不照样当皇帝嘛。”
笑文说:“你说的也对,赶明个我不当大板锹了,我应该去要饭。朱元璋要饭,结果是当了皇帝。我虽然笨点吧,就算当不了皇帝,当个县官也成呀。”
小禾与丁松听了,都笑起来。这一笑,小禾觉得关系拉近不少。便问笑文:“帅哥,你怎么称呼?”
笑文听她有调侃的意思,这时他心情不错,全忘了曾经跳楼的事。随口答道:“我姓宫,叫宫笑文。”
小禾亲切地说:“原来是宫大哥。小妹刘小禾。”
笑文说:“女人们从不管我叫大哥的。”
小禾问:“不叫大哥,那叫什么呢?”
笑文正经地说:“比我大的女人,都管我叫小宫,而比我小的女人,当然都叫我老宫了。你没有我大吧?”
丁松听到这儿,哈哈地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的,差点从椅子上折过去。
这句话把小禾给弄得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忙活的手停下来,眼中尽是羞恼之色,还有几分悲伤。
笑文见此,忙道歉道:“对不起,小禾妹妹。我这个玩笑开过头了。你别生气呀。我给你陪罪好了。”
小禾摇头道:“我没有生气。你坐好,我接着剪头了。”说着,正了正笑文的头,又忙活起来。
笑文不曾想她会变脸,原以为干她们这一行的,都有副开朗的性格。哪知适得其反。这时候,想说点什么逗她开心,但又怕说错话,便沉默了。从墙上的大镜子里,望着自己和这位小禾师父。
小禾一会儿站他左侧,一会儿站他右侧。距离近,她身上的香味便一丝丝地飘进笑文的鼻子。那种清新的,温馨的,软软的,甜甜的气息,令笑文恋恋不舍,又胡思乱想。
他偷眼观察小禾,长得不算白,但容貌姣好,腰身婷婷。别看人不胖,胸可不小,她身上那件白大褂,在胸前明显的形成两座小山,令人注目。沿着她的胸,笑文的目光下滑,又觉得不妥。
这时,小禾说句“抬头”,吓得笑文一激灵,赶忙恢复君子模样。想到自己的丑态,落进这女子的眼中,不禁有几分羞愧。
剪完头,小禾把他身上的大布拿下。笑文站起来,望着镜子的自己。又是从前的帅哥了,又是姑娘心中的白马王子了。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这个长相。长得帅,有时也不好,也有麻烦。
丁松过来叫道:“兄弟,想不到你长得真俊,真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相比之下,我这模样,还真拿不出去。”说着,憨厚地笑起来。
笑文苦笑道:“长得好有什么好的?我倒宁愿象丁大哥那样,强壮,朴实,象个男子汉。”
丁松听了,非常舒服,拉着笑文的手直乐。
笑文问小禾:“小禾师父,几块钱?”
没等小禾出声,丁松已掏出三块钱放在桌上。跟小禾一笑:“姑娘白。”(g),便拉笑文出门了。小禾送到门边,笑文回头看她,她正看着他。目光一对,小禾把目光挪开。好象很怕似的。
火热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两人在树荫下走。笑文便问丁松:“大哥,我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得罪她了?她怎么脸皮这么薄?”
丁松摇头道:“你那个玩笑倒没什么,只是无意中碰到她的伤口。”
笑文不解地望着丁松。丁松解释道:“你不知道,她是农村人。在农村本来过得挺好的,家里做主,找个男人嫁了。结果那男人对她不好,她便跑到这里来干活。你一提老宫这字眼,她就想起她那个男人了。”
笑文说:“这倒是我的不对了。她不会生我的气吧?”
丁松说:“不会的。这女子心眼不小,又通情达理的。等你下回见她,她又有说有笑了。”
笑文道:“这就好呀,我可不想得罪人。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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