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嘻嘻直笑,另一只手把江妩拉停了下来,只说,“这可是我的珍藏。”
江妩听了兴奋不已,直晃了妤姐儿的双肩,“四姐姐可是下了血本了!快给我看看。”
妤姐儿这才将一本《三字经》往江妩手里塞,江妩接到这烫手的《三字经》立时后退了几步,“四姐姐,这……”
江妩此时又想起被紫蔷锁在书案前描红的恐惧,妤姐儿见江妩被这份礼物惊得合不拢嘴,就在原地掩嘴直笑,又道:“你是不知,我盼你来枝霁楼盼了许久了,今儿你终于到入学的年纪了,自是要好好认字学上一点,若不然等到二伯母正式教,那就太迟了。你可别小看这本儿《三字经》,里面的每一笔都是我自个儿抄写的。”
江妩听了便翻开来看,果真是妤姐儿的歪歪扭扭、一大一小的字迹,一瞬便觉得妤姐儿十分有心,合了书,就藏于身后,“这样的宝贝,四姐姐既送了我,可不能反口又要回去啊。”
妤姐儿被江妩这幅模样逗得咯咯直笑,等江妩把《三字经》置于书案上,两人便手拉着手快步去了念春堂。
江妩与姐儿们同乘一辆黑漆齐头平顶的马车,往城南的玉芦胡同去了。
陈老太太与大秦氏,在定国公府的垂花门方迎了林府的林老太太等人入了门,江府哒哒得马蹄车声便赶至。
陈老太太同江老太太两人互相寒暄了一番,便携了众人一同去了花厅。
江妩时隔半年再见林摇,林摇已不似初见那时如仙子一般,现个儿瞧着却是长颦减翠,瘦绿消红,添了几分病弱美人之态。
妧姐儿、如姐儿与林摇同龄,一碰面就凑在了一起说话。婠姐儿同陈家二老爷的长女陈盼年纪差不大,两人也在一旁聊了起来。只得江妩与妤姐儿两人坐与一旁百无聊赖,吃着翠玉豆糕,时不时听着姐儿们说的话。
或是被贴身服侍的丫鬟青双所染,如姐儿的声音颇有辨识度,既带了京城口音又夹了些许软糯,“摇姐儿也是住在这玉芦胡同么?”
林摇微摆了摆头,“不是的,我家离定国公府还隔了两条胡同。”
如姐儿哦了一声,又调笑着续问道:“我听闻去年中秋之时,城南的玩月桥倒是发生了一件英雄救美之事。”
林摇忽而耳根发红,轻轻地推了一推如姐儿,娇羞小声嚷道:“如姐儿,这事怎么连你也知道了。”
如姐儿一笑,“这事都传遍了,怎样,听说你溺水受了惊吓,现个儿可大好些?”
“比之中秋那时自是好上许多,现已经没甚大碍了,不过落水时已是秋日,入夜水凉,寒气入体,这养了几个月还是觉得有些儿体虚。”林摇给了如姐儿与妧姐儿一个放宽心的笑。
“那便好,陈二表哥……”如姐儿才起了头,妧姐儿就笑着打断了,“你别看他比铖哥儿高许多,你就以为他是表哥,他可比你小呢。”
“啊,竟是表弟啊?”如姐儿难以置信地问了妧姐儿,等见妧姐儿点了头,才续而说道:“陈二表弟才这般年纪就这般胆大,怕是非池中物啊。”
林摇听了笑了笑,“听说赛龙舟夺标那回,他便是想随了名将林袭和去山东,只定国公与定国公夫人不许,才没有成行。”
才说着话,话中对象陈仲瞻,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喘着大气开口,“钰哥儿溺水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妤姐儿顿时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把江妩吓的一阵后怕,连忙将下了椅去扶妤姐儿。卫氏登时上前去问,陈仲瞻立时侧身引路,带着众人前去。
妤姐儿双腿无力,站都站不住了。江妩年幼无力,扶不动妤姐儿往前走,又记得前世并无此事发生,事情发展出乎意料之外,立时心下大乱。抬眼望去只见妧姐儿的身影,便出声喊道,“二姐姐,帮帮四姐姐罢。”
妧姐儿回头只见妤姐儿瘫坐在地,脸色发白,又见江妩涨红了脸,两只手使了吃奶的劲儿都拉不动。妧姐儿急急走过来,一把抱起妤姐儿,又让江妩跟紧了自己,才迈了步子跟了上去。
钰哥儿被小厮救起后,就被送到了前院离湖最近的陈叔瞩的书房,府医使了千方百计才让钰哥儿将水吐出,把钰哥儿从生死线上救了过来。
等陈仲瞻领着众人到了书房,钰哥儿已换下了出门前穿的衣服,着了陈叔瞩旧时的衣裳,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地闭目躺着。卫氏坐在床边,捏了帕子伸手去擦钰哥儿额头的汗,脸色也极不好看。妧姐儿抱着妤姐儿越过人群,到了床边,才将妤姐儿放坐床沿。
妤姐儿见了钰哥儿才回了神,伸了手去握,才觉钰哥儿的手冰凉,泪珠儿啪嗒啪嗒地直往下掉。卫氏见妤姐儿来了,便起身去找陈仲瞻了解来龙去脉。书房较小,大家进去瞄了一眼知悉钰哥儿无生命大碍,便从房里退了出来。卫氏才出门,便见铖哥儿端了药过来,立时将药递给立在一旁的妧姐儿,把铖哥儿带了去问话。
“铖哥儿,究竟发生了何事?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我说来。”卫氏将铖哥儿拉到少人之处,开声问道。
“娘亲,这件事说来我也不清楚。”铖哥儿低了脑袋,十分内疚道:“当时钰哥儿由小厮带着去更衣了,我同陈三表弟在书房里说着功课,忽而陈二表哥就领着抱着浑身湿透的钰哥儿进来,我们都吓了一跳。”
“看来还是得问瞻哥儿才行。”卫氏见铖哥儿耷拉着头,便伸手拍拍铖哥儿的肩,“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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