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缇没想到其他,只顺从地点了点头:“好。”
就这样,两位青年一前一后地朝屋中走去。
易缇注视着两人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不知道究竟哪里不对。想了想,她摇了摇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片刻后,两人通过了院子,走入了屋中。
往左侧走了几步后,易绍突而停下脚步,转过头很没有诚意地说道:“抱歉,在想事情,一不小心就走错了。”说着,又朝右侧走去。
心中却很清楚地确定了一点——这家伙应该从没来过小缇的屋子。
这让他觉得很满意。
紧接着,他把对方带入了洗手间中,顺带将门带上。
薛夜走到水池边,拿出手帕沾上水,一边清理身上的茶渍,一边通过镜子与身后的人对视:“这位先生,你再这样看着我,我会误会的。”
易绍却懒得与之废话,很直白地说道:“离她远点。”
他并不是不讲理的人,事实上,他今天对小缇说的话,虽然她似乎不信,但其实有一大半是真的,她的确到了可以找男朋友的年纪了。虽然稍微想一下就觉得很不愉快,但他不能因为这种自私的情绪就耽误她一生。
爱她当然就要希望她幸福。
但是,就算有人能从他手里牵走小缇,也绝对是眼前这个人。
易绍看得很清楚,当这家伙注视着自家妹妹时,眼中压根没什么爱慕之情,反倒时而闪现出贪婪之色,简直像是把他的宝贝妹妹当成了一碟新鲜出锅的牛排,就等着切块入口了。
就凭这家伙也想当着他的面就想骗走小缇?
白·日·做·梦!
薛夜微笑:“我想,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与你并没有多大关系。”他知道对方也许看出了自己的意图,但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普通人类,需要在乎吗?
易绍微眯起眼眸,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的事,都和我有关系。离她远点,这不是要求,而是警告。”
“呵呵,”薛夜轻笑了声,“你未免太自大了。”说话间,他漆黑的瞳孔蓦然泛起一丝血色,“你以为自己能做到些什么呢?”
这是催眠,吸血鬼的常用技能。
血族觉得,让这位自大狂在灵植师小姐面前出点丑也许会很有趣。
下一刻,他满意地看到对方的双眼渐渐茫然了起来,紧接着……
易绍一把伸出手,狠狠地将面前这位薛姓青年的头塞入了水池之中,“汩汩”的流水声持续响起,池中的水很快蓄积了起来,被他压制住的青年口中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身体微微颤动,似乎是想挣扎,力度却很微弱。
虽然对方看来很可怜,但易绍的心中毫无怜悯感。虽然不知道对方刚才想做些什么,但他的的确确从其身上感觉到了强烈的恶意。这种危机感在过去曾好几次救过他,所以他对它很信任。
与此同时,薛夜心中的惊骇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催眠失败也就算了,他堂堂一个血族,身体比大多数生物都要强悍过无数倍的高贵血族,居然被区区一个人类给压制住了,而且连反抗都做不到。
对方的力气明显并不大,但是……
但是他就是做不到!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此时,伴随着推门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哥……你在做什么?”包好花后越想越不对劲的易缇最终还是选择来查看下情况。
易绍微笑着转头,看向神情惊愕的妹妹,很是自然地回答说:“薛先生不小心弄了一脸水,我在帮他擦呢。”说话间,他果然一手捏着薛夜的下巴,另一手正用手帕细细地擦着他的脸。
“是、是这样吗?”易缇看向薛夜。
后者朝她露出一个非常不自然的笑容:“嗯……嗯,是这样没错。”无论是为了尊严,还是为了生命,这种时候似乎都不能不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易缇:“……”这一幕虽然看似很养眼,但是……她打开的真的是洗手间的门,而不是新世界的大门吗?她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打扰到了什么,有些虚弱地扶额,“那你们继续。”
说罢,她转过身,还没走几步,突然又听到了奇怪的“咕噜咕噜”声。易缇再次侧过头,朝后看去:“什么声音?”
易绍一脸无辜地回望她:“没什么声音啊。”继续擦擦擦。
“……是么。”错觉吗?怎么薛先生的脸越擦越湿啊。
眼看着再次被关上的大门,薛夜的眼中浮现出绝望的神色,与此同时,正微笑着看着他的青年简直如同恶魔般,用温和异常的声音如此说道:“既然小缇走了,我们来继续谈·一·谈吧。”
“……”
随即,他们在洗手间中待了足足半个小时。
两人先后出去时,发现易缇正坐在沙发上,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们,眼神简直好像一潭死水。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她此刻心中正在疯狂地刷着屏——
他们为什么在洗手间待这么久?
为什么洗手间里时而会有奇怪的声音穿出来?
为什么薛先生的表情看起来会那么憔悴?
为什么哥哥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满足?
为什么薛先生走路的姿势有些踉跄?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证明着——
哥,在今天,和某位男性,一见钟情紧接就中|出了。
这个世界……真是残酷到让人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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